“好。” 封恺点了点头, 示意一旁的枢机营佐卫。 “按照宁先生的话做,把他的下颌扶上吧。” 听到这样的命令,一旁枢机营佐卫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但黑甲军从上到下只听封恺一人指挥, 主将发话,他自然没有理由违逆,立刻亲自动手将死士头领的下颌复原。 刚撒开手, 他就听到那个从被抓进来就一声不吭的小子, 用近乎凄厉的声音尖叫道。 “不要抓我, 不要抓我!我赢了!我赢了甲二十七和甲十五!没用的是他们,他们才应该被坑杀!” 他又胡乱地喊了一阵子,蓦地低下头, 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娘”。 枢机营佐卫在一旁看得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和这小子打交道也有个十天半月,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地方流露出这样强烈的情绪。 这又哭又叫的,还磨磨唧唧地叫娘, 莫不是……疯了吧?! “进展的似乎不错。” 宁锯子摸了摸下巴。 他刚才一直在观察这死士的状态, 时不时还要和渣统在脑中对照自己的上头过程, 很怕因为自己操作不当而导致对方直接死亡。 好在死士的身体素质比他宁锯子要强悍太多, 一番折腾下来竟然也没有大碍,顺利进入意识混沌的状态。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啊?” 宁非尝试着和死士聊天。 对方报了一个名字, 不过与暮野兄提供给他的情报并不一样, 惹得宁非疑惑地扬眉。 “应该是他的本名。” 封恺沉声道。 他也没急着解释,而是借着宁非的话头继续问了几个问题, 其中有两个死士答得似是而非,但另外两个却实打实吐露出重要讯息。 “你专程过来找人, 找的是何人?” “是……一个西海商人……但是长得和大公子一样……” 死士口中的大公子, 自然是陆家那位芝兰玉树的陆时己。陆涛能让个死士知道有人和陆时己长得一模一样, 这人的确深得他的信任。 封恺的眉头皱得死紧,眼眸紧紧盯着墙上的探子。 “为何要找他?找到了便又如何?” 被触碰到核心,那死士似有挣扎。 可浓缩自白水的威力实在太大,即便是从小受到严格的训练,此时此刻意识也不受控制,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地道了个干净,在场几人都听明白了。 原来封恺和宁非大闹天铁坑之后不久,西胡族在中原的盟友陆家便得到了消息。西莫支海将两人的形貌特征画了下来,送到岐江城。据说陆涛当场震怒,“失手”打碎了先崔夫人的灵位,而后便急招陆备回府,商量对策。 个中原因死士说不清,但宁封二人却清楚得很。宁非那张脸长得和陆时己一模一样,身份明的不能更明,陆涛一看便知道,这就是十九年前在岐江城中莫名失踪的那个弃子! 只是宁非没想到,救了原身一条性命的崔夫人,已然不在人间,令牌还被禽兽丈夫打碎,可真是命苦得紧了! “这事,陆时己知道吗?” 宁非追问道。 他一直很好奇陆时己的立场。 亲娘的牌位被亲爹打碎,陆家这位天才少年不应该毫无反应,除非陆涛连他都一并隐瞒。 但是,不应该啊。 宁非的脑子急速转动中。 陆时己是陆涛唯一的继承人,未来陆家门阀的主人,被养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白甜是不可能的,古人对于长子可是有着异乎寻常的期许。 那死士喘息了两声,神情再度陷入恍惚。 “大……大公子不在场,这种事,家主的事不会让大公子知道。” 听他这样说,宁非一晒。 照这样说,陆时己这个继承人做的也没甚意思,家族秘辛半点都摸不着,亲爹宁可和兄弟聊也不告诉他,是真准备养一个光风霁月的大才子么? 要是这样,那他宁非都不相信啊。 除非陆时己只是陆涛摆在明面上的幌子,真正的继任家主另有其人,否则身为陆家的大少爷,陆时己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单纯不能天真!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这死士看来真的藏了不少干货,得趁着药劲尽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