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笑得太阴险, 吓得小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小……小……小非哥?” 啊? 宁锯子被叫回过了神儿,迅速收敛了失控的表情,又恢复成温雅和蔼的矩子形象。 他轻咳一声, 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挣扎的纳达, 语气十分诚恳地说道。 “我说, 你真的认错人了啊。” 宁非将手伸向身边的男人, 将那把贯虹拉出了刀鞘。 深入要害夺取武器, 这个动作对于一名武将既敏感又危险。稍有不慎,可能直接将对方击杀在当场。 宁非是不懂, 封恺是纵容。 他动也不动,由着少年矩子把手伸到自己的腰间。担心他会伤到手, 男人还帮他按住了刀鞘。 这个场景被克雷看在眼中,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很怕姓封的一时收不住,本能会拔刀砍人。 那两人站这么近,肩膀挨着肩膀,想冲过去救人都来不及。 “看到这把刀了吗?我造的。” 宁非提着贯虹走到纳达面前两步远的距离蹲下,伸手轻弹了一声刀刃。 声音清脆澄澈,隐隐透着嘶鸣。 “低碳精钢,你们天匠派能不能造出来?” 宁矩子笑眯眯地问道。 他说的业朝官话纳达听不懂,但纳达认识刀。 刚才那一声脆响出来, 纳达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这……这是什么兵刃?” 他结巴着问道。 他从没听到这样的清音,余响绕耳, 这绝对是一把宝刃! 之前被那业人逼住的时候, 纳达光顾着害怕, 根本没注意到架住自己的是个啥。 现在有机会一睹真容, 只一眼, 纳达便瞳孔紧缩,身体激动得微微颤抖。 “这……这……这……” 他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铸了半辈子的刀剑,纳达从来没见过这样一把造型奇特的刀! 这刀竟然是直刃,刀身又薄又细,乍一看和剑十分相像。偏偏又是单边刃的,刃口带着漂亮的波浪纹,内含金线装饰其中,花纹繁复奢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纳达是个常年跟金铁打交道的人,可不会简单的觉得这些花纹都是装饰。 他几乎一眼便看出,所谓的波浪,是无数次锻打铁料造出的层叠,而金线……因该是以特殊工艺造出的独特纹路。 他看得痴迷,看到心痒,瞬间忘了自己还被捆在地上,有“狡猾的业人”一旁窥视. 他现在眼中只剩这些金线了,琢磨着如何才能造出这样漂亮的波浪,还不会造成铸料断层。 打铁可不是简单的体力活,叠打的次数和温度都有讲究。可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始终都想不到如何能造出眼前这把漂亮的刀。 纳达急得揪头发,却发现双手还被绑在身侧,只能无能狂怒,在地上滚来滚去。 “咋办到的?咋能这样?啊啊啊啊!” 对于一个在打铁上浸淫了半辈子的匠痴来说,想不透的工艺就是天大的诱惑,根本抵挡不了。 想不通,好奇几乎要将纳达击溃。他眼睛充血,一眨不眨地瞪着宁非,嘴巴张张合合,吐出一大堆陌生的语句。 克雷听了一会儿,转头给宁矩子翻译道。 “他不信你是造剑的人。,他说你在吹牛。他还问,这把到到底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