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袖,怒气冲冲地出了门。 结果在跨院里遇见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伴,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很复杂,显然是听到之前他和梅大娘争吵的内容。 张二柱心中又开始别扭,冷着脸呵斥几人。 “都堵这里干嘛?没活干吗?!” 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与他交好的开口劝道。 “二柱你刚才不该那样说,咋能说矩子和萍花……” 他见张二柱不吭声,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了耳朵,便又接着说道。 “再说梅大娘说的有道理,那小娘子真是四处留情,对好几个人都使眼风,的确可疑……” “她放屁你们也信?!” 张二柱瞪了那人一眼。 “二娘没跟人使眼风,是那几个小子自作多情,二娘自始至终看上的都是我!” “你们别听那胡人婆子乱说,再让我听到坏二娘名节的话,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说着,他示威似的挥了挥拳头,转身离开了后院。 张二柱也没走远,他径直奔向了对面的郑家豆腐坊。 郑家夫妇见他进门都很热情,忙不迭地招待他进屋做客,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家女婿。 张二柱那颗被怒火烧灼的心有被抚慰到,他觉得十分熨帖。这天下还是有看重他的地方,有看重他的人!那些小人都是眼红他能结下一门好亲! 郑氏夫妇似乎真想把女儿嫁给他,转弯抹角地问起了他家的情况。二柱一一都答了,直说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虽然没有地但有房有手艺,足以养活二娘。 郑家夫妇十分满意,顺势提出去他家里拜访,顺便谈谈聘礼和陪嫁。 二柱犹豫了一下。 他脑中到底还是记得走之前矩子叮嘱过的那些话,不敢多说,只含混地敷衍了过去。 郑家夫妇似乎很失望,但还是留他吃了晚饭,席间不时地说起宁村作坊的事,半是玩笑半是试探,言说牌匾上的“宁村”和西海国到底在何处? 这个问题有固定答案,所以张二柱毫不迟疑地回答了。 他其实也在犹豫要不要把宗门的事和郑家夫妇说,毕竟以后是亲家,墨宗发展得好他也想把二老带过去享福。 想来想去,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张二柱还是咽回了肚子,想着等抽个时间回宗门,请示一下矩子再说也不迟。 那对夫妇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劝了两次也不再多说,径自吃饭不提。 等张二柱告辞的时候,二娘忽然从后院奔了出来。娇俏的少女瞪了二柱一眼,然后将一个豆腐盒子推给他,小声说道。 “家里做的豆腐,就给你吃,可不许分了别人啊!” 佳人嗔怒,盒子入手轻飘飘,二柱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不迭地应下。 他一出豆腐坊的大门就打开了盒子,里面果然空空当当,只放了一枚散发着馨香的布帕。 这是他们之前便约好的暗号,每每郑二娘想他了,便把手帕放在豆腐盒中,上面绘着他们幽会的地点。 彼时已经夕阳西下,借着天边最后的光亮,张二柱勉强认得出,二娘是和他晚上约在山神庙的后身。 山神庙是废弃的,晚上少有人过去。那里有个小山坡,前两天他还跟二娘一起上去过,风景倒是不错。 张二柱也没想太多,和同屋的假称自己去前院看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离开了羊角巷子。 他走得很快,一路沿着西大墙往后山,等到了山神庙的时候,就看到一抹袅袅婷婷的身影在等了。 “二娘!” 张二柱心中激动。 月黑风高,佳人约他在僻静之地幽会,他就是块木头也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了。 两人胡乱闹了一阵,郑二娘便娇滴滴地和他说起了成亲以后的打断,话题三拐两拐,绕到了店铺上。 张二柱下午刚和梅大娘吵了一架,傍晚在郑家吃饭的时候又没少被郑氏夫妇灌迷魂汤,脑中的弦早就松的不能再松。 他想着反正要和二娘结成夫妻,便也不想再隐瞒,把自己的来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吓,张郎你竟然是墨宗弟子?” 郑二娘捂住嘴巴,“那你的那位家主……” “是我墨宗矩子。” 张二柱如实说道。 “矩子日常不会来定安城,他都住在墨宗坞堡,未来可能会去九凌城。”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