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宗为了节省人力,在□□中使用了扭杆式传动装置,而且还造出早期的木质齿轮。虽然齿轮有些粗糙,滚轴的弧度也设计得有些问题,但只要把齿轮再做的精细一些,这就是完整的齿轮传动机械。若是能再加上一条皮带,那就是在目前时代技术下的超级想象! 宁锯子摸了摸下巴。 如果真是这样,木工班这哪是没主业啊,人家这主业可是太厉害了!这都是研究机械的人才啊! 这两日研究轧棉机和织机他就隐约觉得,木工班这群弟子好像已经掌握了基本的传动规则,现在的短板就是知识零散,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只要再系统地给这些人梳理一次,填补一些空白,就能迅速培养出一批初级机械工程人员。 这哪是什么木匠!这都是工程师,研究员的好基友、好朋友! 继拥有一个专属工程队之后,难不成宁锯子的私人团队又要加入一个机械改造组!? 嘿嘿嘿,不愧是他,真厉害。 宁锯子心情略激动,也顾不得还在勘察九凌湖地形,摸出自己随身带的桦树皮小本本,随手画了一个水轮机图。 “谢老,这东西你们能造吗?” 在蒸汽机发明之前,水轮机是最容易实现的机械装置,九凌湖连通着乌知河支流,水流自西向东,一波推着一波,是很好的水力试验场。 基础的水轮传动装置要是能造得出来,后面的水力纺织,水力粉碎,水力锻造也都有可能实现,工业化冶铁锻造才不是梦!而借由水轮培养一批机械人才,为热轮机的制造奠定基础,也许有朝一日,他宁非能看到冒着黑烟的火车,奔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 他想得激动,谢增却是接过桦树皮本,在太阳光下琢磨了半天。 树皮上的机关看着并不复杂,但每个设计和细节都极其精巧,一环扣着一环,让谢老越琢磨越入迷,手指也不自觉地蠢蠢欲动,很像亲自切割消刨,做出一架看看效果。 这是一架水磨,动力部分是一个卧式水轮,在轮的立轴上安装上扇,以流水冲水轮带动磨转动,正适合用在他们如今站立的山泉汇湖口。 而制作水磨的零件也不难打磨,就只是水轮、轮轴和齿轮。稍加改造还可为同时驱动舂、磨,碓、碾的多功能机关,可以节省不少人力。 “倒是能……” 谢老的声音有些迟疑。 “但这是机关术,公输匠派的不传之秘,矩子从何处得知的?” “不传之秘?” 宁非抓了抓头。 “也不算不传之秘吧?水能带走流沙,能冲击岩石至表面光滑,水的力量很大,这些原理就摆在天地之间,端看你能不能发现。” “话是这样说。” 谢老放下手中的桦树皮小本子,声音中掺杂了一抹担忧。 “只是,那些公输匠派的弟子不会这样以为,他们定然要说我们墨宗窃取了公输大匠的不传之秘。当年大德圣人在学宫讲学,曾有公输匠派的弟子当面质问圣人机关原理,圣人说不出,那人便讥讽圣人窃技,让宗门都大失颜面。” “自此以后,宗门就不做木工了,改为造铁,木工班的技艺多年不前,直到出塞外造坞堡。” 呵,竟然还有这么一段。 宁非暗暗点头。 他之前还奇怪,按照华国古代的技术线,原本应该是木工最发达才是。岳万峰抛弃已经有机械雏形的木工班而改走冶金线,在无法工业化的时代几乎是个错误答案,原来根源在这里。 兑换了图纸,却讲不明白原理,被人家正主找上门打脸了。 想了想,宁非正色道。 “公输大匠发明机关,也是观察天地万物才得出的道理,这世上只有技不如人者偷师,技高一筹公输匠派哪还有脸说我们偷了他家的旧货?!墨宗木工班这么多弟子,大家若是善发现善总结,潜心研究做出超越公输大匠的机关,那也不会有人说我们窃技了吧。” “哈哈!” 谢增被他说得心情激动,抚掌大笑道。 “那是自然!我们墨宗弟子一起研究,定然不会属于公输匠派!”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九凌湖,心中陡然激荡起高昂的斗志。 “若是真能造出以水磨水碾,咱们将来也在这湖边造起一座新城!到时候以水推动万物机关,那该是何等壮观! ” 听他这样说,宁非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勘察好水况地形,冬季冻土不适合水泥混凝土施工,刚好可回到坞堡潜心研究机械。来年开春,等咱们再回到这九凌湖来,拦河筑坝,挖渠引水,便是要大干一场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