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风吹尘扬。 远处的天边,似有一道幽幽咽咽的曲调传来,和在风里,落在尘中,飘过这早春的大地。 时间没有尽头,脚下的路,又是否有尽头? 生与死的尽头。 大都城外,众将云集,兵卒林立,浩浩荡荡,宛若绵延山壑,黑压压的延展开来,只似在天边铸成了一道亘古长存,难以撼动的天堑,不可逾越的鸿沟。 忽必烈高坐龙椅之上,端坐不动,凝目远望。 望着那步步行来的人。 眼中那人虽是迈步行来,然却快过奔马,步伐一起一落,看着舒缓,可每每迈步之下,便似一缕青烟平地窜起,掠动如飞,闪身之际,已在十数丈开外。 如此诡谲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天边仿若飘来一道青衣鬼魅,连连横空挪移,飘忽如云烟。 忽必烈虎目圆瞪,眼中精光暴现,一挥手,道:“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 城头之上,立闻隆隆擂鼓闷响,震耳欲聋,仿似雷鸣,碾过人间大地,荡向天边。 “诸将,谁愿为我斩杀此獠?” 忽必烈命人端来一盘烤熟的羊腿,边饮酒食肉,边沉声喝问道。 但他倏的又眯眼,笑道:“仅观此人独面千军万马亦不曾退缩,我便晓得这人非同小可,谁若伤他,伤万金,断其手足者,可封侯,取他性命者,可封王!” 此言一出,三军齐震,众将士无不热血沸腾,吼啸惊天。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 “末将愿往!” 但见一将纵马而出,赤裸着上身,满头细辫,双手握一对铜锤,身形魁梧高壮,大吼一声,已是朝着天边的来人迎上。 “好,擂鼓声再大些,我倒要瞧瞧,这汉人是否真有独挽天倾之力,救这汉人天下。” 忽必烈哈哈大笑,粗犷豪迈。 可他眼神骤凝,已露杀机,继而是冷笑。 只见天边,那名元将纵马奔出,临到青衣客近前,双锤已是高高抡起,眼看就要当头砸下,可他的身形也在这一刻凝滞,连人带马竟是顷刻化作一尊冰雕,旋即散作一地冰渣。 忽必烈抚掌而笑。 “好,此人果真非凡!” “可还有人愿往啊?准其率部将而行!” 话甫落。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 …… 已有数将越众而出。 “去吧!” 忽必烈不曾多言。 “杀!” 喊杀声起,立见一股百人骑兵如枪矛之状,朝远处那人冲杀过去。 骑兵未至,弓弩先飞。 弩箭破空激射,箭势密集如雨。 “嗖嗖嗖——” 箭雨落下,却见那人青袍一卷,如浮云乍动,流水激浪,平地劲风一起,飞沙走石,天愁地惨,一股浩瀚火浪登时凭空掀起。 漫天箭矢竟被焚之一空,化作一簇簇赤焰,一枚枚乌寒箭簇,则是被那人大袖一收一揽,悉数摄了过去,挥袖一抖,竟是化作一地铁粉。 “呛啷!” 再闻剑吟声起,一道四尺青虹,乍然冲天倒射而出,倒拔出鞘,只在空中如拂柳、游龙一飘一转,已是轻飘飘的落入那青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