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跟隆冬腊月一样冷,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屋外黑漆漆的,天幕之上连颗星星都没有,透出一种诡异的静谧之感。 他一直等到水壶里的水沸腾,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滚烫的热水投入杯中,尖嫩的叶芽漂浮上来,再抬头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微微露白。 早上,老婆子把之前吃剩下的包子又重新上笼蒸了蒸,铝锅里熬煮着绿叶稀饭,她一边做饭,心里却隐隐不安起来,总觉得这种奇异的天气,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心里其实不愿老头儿出门,想着直接报警让警察去查,但老头儿坚持,估计是不想把事情搞大,要是招来警察,还做不做生意了? 两人围坐在火塘边吃完早饭,老头一声不吭,穿着厚袄子厚棉裤就出发了。 “你小心点!”老婆子叮嘱。 “大白天的,有啥不放心的!” 外头天已大亮,因为气温骤降,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围坐在火塘里烤火,放眼望去屋顶上烟气升腾,门外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偶尔驰过的汽车。 老头向着关口走去,还没走出多远,就见几辆警车飞驰而过,向着远处的民居而去,不同以往的平和与安宁,带着一丝不安与焦急。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老头见警车急吼吼呼啸而过的样子,心里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案子,毛旺镇这些年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地处偏僻的山区,人们的生活也谈不上多富足,但人们不争不抢,生活安逸,甚至连偷盗的情况都没发生过,日常见到警车在镇里巡逻转悠,都是慢悠悠的,不急不躁。 不过现在可不是他关心警察办案的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一办,于是快步向着镇子外的关口走去,丛林的深处曾有一个废弃的矿石场。 一直到大中午,他才折返,太阳高悬在天幕之上,但气温似乎更低了,他神色严峻,快步疾行,浑身汗湿,更觉得周身寒冷难忍,忍不住哆嗦。 陆续有些人在街头出没,大家都换上了厚实的袄子,偶遇上几个熟人,人家跟他打招呼,他脚步不停,应付似的点头致意一下,就快步往家里走。 离家还有百十来米的时候,他远远就看见老婆子倚在门口,正在不停向这头张望,等到相互都认出来,老婆子快步奔过来,一把拽住老头的胳膊,不安地低声说:“不好了,不好了!听说另一头有家客栈,昨天晚上一屋子好些人都突然失踪了!!!” 老头一听,心里头一突:“都……失踪了?” 老婆子点点头:“嗯!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发现什么了没有?” 老头神色诡异地往四周看了看,低声说:“咱们报警吧?” 老婆子微微有些发慌:“怎么?” 老头眼神朝着家里的大门看了看:“咱们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后院,老头蹲坐在火塘边,湿透的衣服在火的炙烤之下开始往外冒热气。 “我去那废弃的屋子里看了,屋子里头有人生过火,还些吃的东西,地上还有几条绳子,都被磨断了……看起来……看起来……” 老婆子接着问道:“看起来怎么?” “像是绑人用的!” 这句话一出口,老婆子一下子愣住,像是没想到,之后突然慌了:“怎么会?那赶紧报警,赶紧报警!” “还有……” “还有什么?” “临近风邪岭那一带,天像是破了一个洞,太阳都要被吸进去了……” 老婆子神色惊恐,嘴巴颤抖了一下:“该不会……” 说着看了一眼老头儿,略显犹疑:“这么些年过去了,难道风邪岭又要出事?” 最早,那一块地方本来就诡异,初期时很多生活不幸的女人走到那里就会凭空失踪,老一辈的人传说那里存在一个通道可以去往一个全是女人的世界,但后来人大多不信,觉得那只是用来诓骗女人的故事,觉得肯定是历经生活磨难的女性听信了传言,以为真能找到一个理想化的世界寻求庇护,那些女性先是被旧社会盘剥,随后又被男性残酷压榨,带着满腔希望寻到这里,最后发现只是一厢情愿的虚无期待而已,希望和幻想瞬间破灭,于是没有了生的意志,便都在那一处自我了结了。 随着老一辈的人相继去世,新一代的年轻人,大多认为这些都只是传说故事而已,老婆子最开始也以为源于风邪岭的各种传言,只是个代代相传的故事,直到她们店里住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很是沉默寡言,但看上去文质彬彬,很有学问的样子,他每天白日在客栈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