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叁角的出差工作,平常忙得看不到影子的人却能在杨守诚手术期间全程陪同,真真切切地做了回孝子贤孙。 安顿好杨守诚后续恢复的相关布置,时刻注意着出发时间的王南柯走来提醒杨靖安,“哥,时间快到了。” “我再吩咐几句,你外头准备好了等我。” 王南柯无有迟疑,领命退出了厅堂。 伤筋动骨至少一百天,因此后续养护至关重要,不爱唠叨的杨靖安也朝轮椅上打着石膏的杨守诚再叁强调,“我已经吩咐过陈妈断了你的白酒,你自己当惜点身体,不能吃的喝的别碰,相应的,少活动折腾自己,没事叫陈妈推你出去多晒晒太阳。” 摔倒那天实属意外,杨守诚本来约了几位退休的老干部钓鱼,谁晓得转头取工具的功夫就生了意外,气得杨靖安给他的鱼竿也锁进了仓库里。 老爷子并不抗拒他的安排,转而询问道:“你这次出差多久回来?” “一个礼拜左右吧。”杨靖安的不爽情绪尽在话里,“周士勋那位爷你也晓得,不到最后关头不谈生意,我估计过去得周旋好几天。” 早年,周士勋发家前处处碰壁,因着杨守诚的人际关系才拉来一笔投资起死回生,而今新能源企业在他的牵头下如日中天,那个昔日被人耻笑痴人说梦的穷学生早就扬眉吐气了,可泡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却也洗脱了一身正气。 “凡事要沉得住气,精明的人做起生意来总是要有些个性的。” 爷孙道别,杨靖安从厅堂里退了出来,快步踏上飞檐翘角的桥亭里走着赶路,不期然与特意赶来探望的孟家姐妹迎面撞上。 “靖安,你不是要出差吗?怎么还在宅子里头?”比有人更惊诧的孟以楠连忙追问道。 许是状况太过突然,连杨靖安都无法拿捏好面部表情,所以落在孟以栖眼底的人还是上周里不欢而散时的那副隐忍之色。 “怎么?”杨靖安冷笑一声看回过于警惕的孟以楠,“在这看到我很意外?” 孟以楠用微笑来稀释不同寻常的反应,“我是怕你误了工作。靖安,你放心走吧,家里有我照应着,你爷爷那里不用担心。” 西装笔挺的人对她此刻里这副事事妥帖的嘴脸却厌恶极了,恐怕她的担心要远远大过自己,能为了一己私欲做到如此机警的程度,也休怪他冷语冰人,“工作的事不劳你费心,不过操心家事合该你的本分罢了,倒不必跟我挂在嘴上。” 噤若寒蝉的孟以栖在侧旁观,已然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可又毫无驳斥他的正当理由,作为儿女的合该伺候长辈安好。 孟以楠却无芥蒂的口吻与他道别,“一路平安。” 而自始至终,身为家人的孟以栖都无开口问候的意图,守着缄默原则与姐姐配合的天衣无缝,有人即便是不舍也按下了蠢蠢欲动的该死念头。 杨靖安面如死灰的脸终究扭过,一言不发撞开哑巴了的人大步离去。 看在眼里的孟以楠不用仔细琢磨也晓得氛围有异,打断了还在神游的人,“栖栖,你跟靖安吵架了?” “没有。”她面色坦然道。 “你骗不了我,”孟以楠指着她被撞的肩膀,“他不生气能跟你耍小孩性子?” “他本来就是小孩子。”某人不以为然。 不管怎样,孟以楠遥望着某个转瞬即逝的身影,吊在嗓子眼的一口气因孟以栖从头至尾的冷淡态度沉了下来。 前后进宅子的时间正好差了两周,孟以栖的心境却大有不同,上次她怀揣着对昔日的感激前来探望,杨守诚的身体还一切安好,走路都不需要拐杖借力,而今却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静养,也怪不得有人推迟了飞去沿海的航班。 既然是特意过来探望,杨守诚也留了人下来吃晚饭,孟以栖应承了老爷子的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