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都不是这场宴饮的主角。 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宴饮的主位,温莎和顾泽之。 魔尊看顾泽之的眼神,与那极热之地的密林的毒蛇分毫不差,恨不得将顾泽之的喉咙咬穿。 顾向贤担心儿子,与庆濂真人密音传语:“……这个计划太过冒险。” 庆濂真人却道:“且看看。” 他们是看不出来什么。 在他们察觉不到的地方,温莎已经以魔杖帮助顾泽之抵挡了来自西索尔不下十次的攻击。 从“索命咒”这样的致死恶咒到诸如“鼻涕横流”此类纯粹能让人颜面尽失的咒语,不一而足。 温莎冷淡地瞥了西索尔一眼,却不与他多言,站起身来,客套一番,直入主题:“今日请诸位前来,实则是因为前几日,佛子不辞劳苦寻回我温家的‘登天梯’……” 众皆哗然。 “在下身为温家遗孤,平日多受各位照拂,在此,想‘借花献佛’,将‘登天梯’拿出来,供各位一观。” 人群寂静一瞬,但很快,就连那些久负盛名的大能们也坐不住,伸长脖颈,从座位上毫无形象地站起来:“‘登天梯’究竟是何物,别卖关子了,温姑娘!” 黑压压的人群让许多人身形难辨,但坐在显眼位置上的魔尊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如同真仙一般,坐得稳如泰山。 自嘲地倒了一杯琼浆:“莎莎,这么说……是我输了?” 温莎这样大张旗鼓地宣告于天下,无非就是公然宣告,他西索尔在第三关败北,与他划清界限。 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他。 一杯酒下肚,酒量素来不错的西索尔也觉得有几分迷醉。 而温莎,已经抽出他与那伪神耗费无数日夜的作品,在这一群蝼蚁的面前徐徐展开。 温莎先前用来给顾元正设套的那副是赝品,而现在拿出来的却是真迹。 与时空相关的法术,无论在修真界还是在她原来生活的世界里,都是极为艰涩的内容。就连西索尔和顾怀清这样的天才,也是经历了无数失败才绘制而成“登天梯”。 也正因如此,这上面的每一寸墨痕,每一点痕迹都大有奥秘。 温莎却看向西索尔:“魔尊不来看看?” 西索尔放下酒樽——即便明知这登天梯是他的“耻辱”,但他依然无法拒绝对他提出任何一点要求的温莎。 两腿先于大脑做出选择,缓步移动过去。 长长的卷轴飞扬,像是没有边际的白练。 随着温莎的魔力翻涌,反射出点点亮光,遮挡了他大片视野。 他的视线盲区内,原本静坐的庆濂真人、顾向贤以及智济大师已经离了坐席,身影飘忽。 西索尔虽然没亲见,但却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之中那股细微的元素波动。 他停下来,看向温莎,张了张嘴,却终究说起题外话: “莎莎,我送你的阿弗雷你收到了吗?” “莎莎,我送你的情书你看了吗?” “莎莎……” 他就站在温莎改良过的削弱魔法实力的法阵边缘,寸步不进。 像是温莎记忆中那个稍微有些懦弱的埋头于魔药的少年又回来了一般,对着温莎温和地讲起一些生活中的琐事。 顾泽之揽过温莎:“魔尊慎言,这是我的道侣。” 西索尔晃了晃权杖,摇头:“这是我的圣女殿下。” 庆濂真人与智济大师对视一眼,突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按照计划,魔尊现在并未踏入他们与温莎一起改良的法阵之中,此刻动手,并不是良机。 他们,需要破局。 顾泽之忽然松开温莎,往前几步,走到那登天梯旁。 意有所指:“魔尊,愿赌服输,这是我找到的——阿温也已经与我结为道侣,还请不要乱攀关系。” 西索尔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们修士可以和离。” “但我们现在如胶似漆。” “如胶似漆”这四个字对西索尔来说理解难度比较大,他看向一旁垂首站着的风沧。 风沧忙秘术传音,尽可能委婉地为他解释一番。 西索尔连嘴角的假笑都维持不住:“你说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