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您和十六娘要多亲近亲近。” 沈灼笑着应了, 由女官扶着自己坐下,又放下车帘,等车帘放下,沈灼身体就稍稍放松些, 她靠在庭叶身上, “庭叶, 替我把首饰拿下来。” 庭叶替沈灼取下头饰,散开发髻, “姑娘要把外衣换了吗?” 沈灼懒洋洋地说:“不用了,一会去家里再换吧。对了, 一会你派人给表哥送信, 就说我想见他。”沈灼知道庭叶有跟表哥直接联系的方式。 庭叶一口答应了。 沈灼回家后, 先洗了个澡, 换了衣服坐在书房里看书, 这是她从父亲房里翻出来的史书,她正在看后汉书。这本书她前世已经看过好几遍了,现在再次翻阅,又有新的体悟。 “夭夭你在看什么?”慕湛现在翻沈家的墙已经很熟练了,今天还有人里应外合自己,他都不需要翻墙, 轻轻松松地就来了沈灼的闺阁。 “我随便翻翻。”沈灼见表哥来了,顺手将手中的书合上。 慕湛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你看史书?”他有些诧异看着沈灼,“你怎么想到看这书了?”还有一句话慕湛没好意思问,她能看懂吗? “游记看腻了,这书看起来费时间,比别的书好。”沈灼说,这也是她的切身体验,她前世没出阁前,就已经能流利阅读古文了,对史书这种晦涩的大部头书还是不感兴趣。 她真正开始看史书是生病以后,她那时候身体太弱,太冷太热对她身体负担都太大,所以她绝少出门。她也不喜欢召女伴来跟自己说话,更不爱招戏班子看戏。 古代的娱乐生活无聊得乏味,市面上的游记、小说被她看得差不多后,她终于对史书下手了,她发现只要用心看下去,一下午很容易过去了,她就开始用史书打发时间了。 沈灼突然仰头对慕湛说:“表哥你能给我找个先生吗?” “先生?”慕湛一怔,“你是说给你讲史书的先生?”慕湛虽总称呼沈灼为傻丫头,但那只是他对小姑娘的昵称,沈灼一点都不傻,她甚至比慕湛见过大部分人都聪明。 她课业学得也很好,大家贵女该知道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要不然姨夫怎么会对夭夭如此放纵?就是觉得夭夭学得不错,她身子又不好,才不忍多增加她课业。 但学史书这又是另一方面了,莫说女子了,就是寻常世家子都不会正经去学。一来是学史要有人讲解,能讲史书的先生不多,太学是有的,家中请来的蒙师是肯定没这水平的。 二来也是没必要,考进士需要考到的史学内容还算浅显,还不需要特地请先生来教授。通读一遍,知道历史上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如何考试就行了。 从蒙学就开始学史的,除了少数如沈清、陆远、镇北王这类家族实力雄厚,又被寄予厚望的世家子弟外,也就皇家会给皇子们讲史了。 慕湛柔声问:“夭夭怎么想到要学史了?”他自然是学过史书的,他的史学是顾王妃启蒙的,镇北王也派幕僚来教导过一段时间。 不过真正让慕湛受益匪浅的还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套顾家史学笔记。这是历代顾家人看史书时留下的心得。因为是心得,所以写得随心所欲,若不是慕湛有心,也不可能看完这套厚厚的随笔。 沈灼说:“我以前觉得史书无聊,现在沉下心看了,又觉得里面故事还挺有趣的,我爹最近也给我讲了几段,表哥你以后会跟我讲吗?” 沈灼看史书没什么障碍,但也是泛泛而看而已,里面更深层次的意思不是她看一遍就能明白的,需要有人给自己讲。前世她学史学得太晚,父亲没法来萧家给自己讲。 萧毅倒是愿意给自己讲,不过他白天没空,只能晚上来,沈灼那会烦透了他,他晚上来就要留下过夜,谁耐烦伺候这臭男人? 后来王溪倒是给自己讲过几段,他学识丰富,语言幽默,说起史记来比萧毅有趣多了,沈灼学着学着就上瘾了。可惜因为她对王溪太亲近了,萧毅占有欲作祟,把王溪调走了,沈灼又没人可以讲了。 沈灼望着慕湛,表哥会给自己讲吗?他也是学过的,沈灼知道姨母给表哥讲过史记。姨母还说,等自己大一点,她也给自己讲,可惜自己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