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大门是开着的。 门口的树长了绿叶,许早坐在周邈的副驾驶,缩成一团望着天空,里面吵闹不止,许早只能看到难得穿着白色衣服,沾了污渍的周邈。 他气定神闲,“这事儿你们现在想要私了,也不行了,我来了就不可能私了。” 估计警察局的人都头痛了,许早扯出一个微笑。 大半夜真麻烦。 陆胭父母自然是认识周邈的,“周少爷,她是你谁啊?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就不好了。” 周邈摸了摸口袋估计想要抽一根烟。 他站着警察局里,高出陆胭父母不少,手中的打火机是一次性的,不像是他平时用的,最终那支烟都没有点燃。 “笔录已经做完了,我带许早去做个检查,至于伤成什么样子了,结果出来再说。律师什么的你们也请好了,我说的说完了,你们也回去洗洗睡吧。” 周邈淡定从容。 也对,他一直都是如此,活得不想一个二十岁的少年。 陆胭父母带着人着急要走,周邈拦住,挑眉,“叔叔阿姨可以走,陆胭得留下对吧。” 周邈将手机递给警察,“这是一个路过的姐姐拍到的,还有这个行车记录仪,您看一下,这是故意伤人了吧。” 警察赶紧打开看了看,别说这视频拍得真好,都是陆胭打人的片段。 陆胭咬牙切齿地看着周邈,骂了一声,“周邈你有病。” 周邈嗤笑,冷漠,疏离,不屑,“我他妈对你很仁慈了,先关你几天。” 脏话出口成章。 陆胭也不示弱,“许早就是等着这一天你来帮她呢,你这个傻逼自己跳进去。” “老子他妈乐意,倒是你先吃几天水煮包菜吧。” 警察都不好拦着,赶紧做了处理,将陆胭拘留十五天。 事情结束后,周邈和陆胭的父母同时出了警察局。 周邈终于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叔叔阿姨,赶紧请律师,一条人命,可是不好解决。” 陆胭父母震惊地看着周邈,“你什么意思?” 烟草的火光忽明忽暗,周邈啧了一声,“我一直觉得纸是包不住火的。” 车里的许早蜷缩着身子,整个人靠着被椅,严丝合缝,好像难以呼吸,她看着周邈走近她,弯腰还带着笑意问她,“疼吗?” 白短袖上是油污,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周邈,周邈他很爱干净,他的衣服一天一换,他从来不会这么邋遢。 心好像忽然被揪住了,疼得难以呼吸,疼得无以复加。 许早盯着他的双眼,有些无助,良久,她问:“周邈,你是不是喜欢我?”声音沙哑,仿佛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周邈揉了揉她的头发,“许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什么呢? 许早想。 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要告诉。 周邈开着车,将许早送在医院,让大夫看看她的脸,检查一下身体的其他部位。 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强忍着消毒水的味道,靠着墙眯着眼休息。 眼看着半年的时间了,今年开学时他申请了休学,一直在临洲,一直在许早身边。 只有今天,他出来迟了,没有见到许早。 等他到rose的时候,许早已经离开了,他迎头撞见苏西,以及拦住她的谈闻。 苏西向他求助,他才知道事情的经过,等他再去的时候,许早已经不在桥洞下了。 他能想到的只有警察局。 果不其然,许早一个人坐在那里。 孤独,无助。 他看到了她挨打的过程,看到她不还手,看到了她镇定自若,都在谈闻的行车记录仪里。 “周邈。” 许早叫他,脸上裹了纱布,滑稽得很。 她伸出手,等着周邈牵手。 周邈握住她,出了医院。 回到周邈家里的时候,许早肚子饿得咕咕叫,周邈给她煮了一碗面条。 许早边吃边问:“周邈,你最近学习很忙吗?” “挺忙的。”周邈看着她吃。 “今天是周叁,你怎么从临川回来了?”许早喝了一口汤。 周邈从善如流说着:“明天我爸过生日,叫我回来。” 吃完饭后,许早想去洗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