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酒意晕上来,陆莳复又垂首,斜斜倚靠着坐榻。 陆莳生得美貌,醉酒之色更添几分罕见的媚态,眉眼眼梢都是平时难见之色,诱得宫人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去试探:“陆相、陆相可要饮醒酒茶?” 问了几句,都未曾有人回答,宫人胆子又大了些,声音清脆,唤道:“陆相就寝吗?” 清风拂过,带起一阵凉爽,酒醉的人也没有回声。宫人不进则退,走到香炉旁,从袖袋里掏出白色药粉,撒在炉内,迅速走回陆莳身旁。 正殿内群臣都醉了,唯有宁王清醒,拉着楚帝说着兄弟情分,道:“那时皇兄不过十来岁,要选妃时心中不肯,拉着臣弟,要臣弟去搅和,结果您倒是如愿了,臣弟被先皇骂得狗血喷头,那些顽固的老头弹劾的奏疏都砸在臣的头上,后来您见了先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 宁王也有些醉,他自称千杯不醉,黝黑的脸色带着微醺,拉着陛下不肯放手,正事也说不成了。 散席时,他与陛下一道出殿,左右看一眼才想起一人:“陆相哪里去了。” 守着门口的宫人回道:“在偏殿醒酒。” 话音方落,就见阶下走来一人,红色裙裳,眉眼几分凌厉:“陆相哪里去了?” “小新平、来、与王叔饮一杯。”宁王放开陛下的手,蹒跚两步走到楚染跟前,拉着她就要往殿内走,陛下也不甚在意,自己扶着宫人往寝殿走。 楚染拂开宁王的手,道:“宁王叔来得正好,给侄女解一局,来日送你几瓶葡萄酒。” 宁王一听葡萄酒,顿时酒醒:“如何解局,你且说来。” “无妨、无妨,给王叔送一美人。”楚染言笑晏晏,眼里如夜色般深沉,拉着宁王去偏殿。 宁王不知事,跟着她的脚步走,不忘提醒道:“小新平,几瓶都不够塞牙缝的,再添些,可好说,莫要小气、小新平……” 群臣醉意醺醺,由着宫人扶持着离开,更无心思去看两人。 叔侄二人脚步匆忙,宁王醉中醒来,惦记着葡萄美酒,前些时日买了些许,喝后依旧无法过瘾。可惜他挑剔得很,就算楚染送了陆莳亲酿的葡萄酒,也觉得口感不好。 推开殿门时,楚染顿步,宁王走进后就闻到一阵香味,捂住自己的鼻子,又拿帕子捂了楚染的嘴巴,“你来这里作甚,偏殿是为陛下所准备,你要做什么。” 翌日,陛下免朝,赴宴的朝臣睡到如上三杆才醒。 陆莳同样如此,她历来矜持,赴宴时鲜少饮酒,昨夜被宁王劝得无奈,连饮数杯,这才醉了,如何会府都不记得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