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帮忙打理,自己转头和人琢磨开店做轻食的事情去了——她实在是不容易死心。 安冀偶尔来工作室帮忙,其余的课余时间都分给了英语口语课外班和志愿者服务,这年暑假她没有留在学校也没有回家,而是和班里几个同学一起去了贫困山区支教。 村子是真的穷,十几个老师菜不够吃,大饼卷老干妈成了标配,晚上睡觉女生还睡在办公室,男生就只能在教室拼桌子,睡前疯狂喷驱蚊水和花露水,第二天醒来一数身上的包,二十个起步。 走之前,安冀特意要了几个能取快递的孩子的地址,回来后变着花样的给孩子们寄东西,多半都是肉干一类解馋又存得住的零食。 她去的时候背了两袋火腿肠,看到那边的情况立刻给学生们分了,数量不够好多人只领了半根,舍不得吃,摸到课间才咬一小口,半截火腿肠吃一天。 安冀去之前想过孩子们过得苦,但没想到会过的这么苦,她概念里干活的父辈吃荤油葱花饼,其他人吃白饼的情况,是老一辈人嘴里才会听到的故事。 要不是亲眼看到,实在是很难相信。 九月初暑热还没散,乔源和宁致去了郊区拍摄,安冀忽然惦记起郑可心学校食堂的新疆炒米粉,顶着日头拽她吃来吃饭。 高年级的还没开学,食堂里一片树色,军训结束的小绿人们从尽头的西饼屋一路排到食堂门口,郑可心远远瞥了一眼,还没过马路就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还是吃别的吧。”她默默的建议。 安冀:“吃什么?” 郑可心:“南门有红糖冰粉......” 安冀一脸问号的看着她。 郑可心:“也有粽子,豆沙馅的。” 自从......不知道自从什么时候开始,吃饭对于郑可心来说成了一件格外费劲的事情。她不怎么挑食,什么蔬菜肉类都接受,但上了桌子又动不起筷子。平时她自己吃自己的显不出来,可一到聚会就现了原形了。 她生日那天宁致自作主张点了一桌子菜,荤素俱全冷热皆有,水煮牛肉、蟹黄豆腐、小米椒鸡胗、拔丝芋头......还有一碗专门给寿星点的牛肉面。 结果郑可心看了一圈,最终就着米饭吃了大半盘水果罐头,为了不扫朋友们的兴,其他的也都吃了一点,但很勉强,瞎子都能看出她兴致不高。 宁致莫名其妙:“点的不都是你爱吃的吗。” “是,都挺好吃的。”郑可心一点头,抬头瞥见宁致的表情,只能跟上一句解释,“只是......不饿......” 大概是她们分开之后吧,曾经许念念做过的菜她就都吃不下了,有时候在食堂转悠好半天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最后就去楼下点个煎饼结束任务——幸亏当年许念念不会摊煎饼。 她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之前吃过更好的”。 许念念的手艺很好,但也没必要和掌勺多年的厨师分高下,只是郑可心自己跨不去那道坎,见到些似曾相识的饭菜就觉得回到了那间小小出租屋,那房子早就成了禁区,偶尔想到心口就粘连血肉的疼,是不能碰的。 现在想来也觉得神奇,她们两个高三生,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做饭的。 安冀脸上一排问号后又加了一排省略号,头疼的问她:“你们北校区的食堂和南校区的东西一样吗?” 学生集中在南校区军训,北校区清净很多,安冀就着炒米粉的香气提醒她:“这学期许念念就回来了。” ※※※※※※※※※※※※※※※※※※※※ 另一个挨瞪的相比之下平静很多,淡然的接受了这一记蔑视——她之前偶遇一月在草丛里晒太阳,跟上去扔下一个肉包子,一月过来闻了闻,给了两声表示感谢的“喵”就转身走了,一口都没动——因为有更有钱的学生早给她买了小河虾盖饭。 ——我们学校的猫,真有盖饭吃,所以从来不吃我给的包子, 乔源和宁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雷追着霹都劈不开,郑可心打着哈欠听了宁致抱怨,也没怎么听明白,依着本能劝和劝的非常随意,张口就说:“你少来那一套,你朋友圈秀恩爱的一条没删......” ——当年我就是这么和稀泥的,不怪我,,,,我就说我当不了和事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