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在东边的预定地等着呢?所以伊凡才要我跟希斯走另一条路?这样他不就会更加危险了吗?他这样不是找死吗? 不行!我不能让他冒这种险,但是,我要怎么帮他?我现在可以说是他们的累赘,更不用说要帮忙了。 「可是……」施旺格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是不希望我们有人落单。 「放心好了,我们会在沿路留下记号,如果真的迷路了,我们至少可以顺着原路回来。」希斯的一番话堵住了施旺格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们的嚮导虽然一脸不情愿,但似乎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 希斯就趁着这个空档,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跟他一起行动。「那我们就先走了。」 希斯提起脚步就往森林前进,不得已,我也跟在他的身后。但我经过伊凡时,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如果我们这次分开,我之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会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一想到这,一想到他可能会面临的危险,我的眼眶又忍不住湿润了起来。 「记住,不管有没有结果,明天中午十二点要在这里集合。」或许是看到了我快失态了,伊凡连忙走上前,假装叮嚀我。我立刻会意,连忙配合他点了点头,然后以小跑步的方式跑向在前方等我的希斯。 不要死掉,伊凡! 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我都愿意原谅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死掉! *** 希斯率先进入了森林,他没有走得很快,所以走在他后面的我跟得并不吃力。 但自从与伊凡分开后,他就没有再跟我说话,反而是很专心的往前走,并且不时的往四周查看,或许是在观察有没有人跟过来吧,所以我也识相的没有吵他,让他专心的做他的工作。 我专心的跟着希斯的步伐,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我每走一步,地下的雪地就陷进一个凹槽,凹陷的深度就像我心中的沉重感一样深。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我几乎都把头埋进围巾里。这时我才注意到,伊凡的围巾充满着他的独特气味,淡淡的洗发精香味加上男性阳刚的体味。当我吸入他的气味时,就好像他在我身边,一直保护着我一样,让我心中充满了安心感。 只不过,或许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我越走越觉得四周空气稀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一开始希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也不好自己擅自停下来,但走了一阵子后,我真的忍不住了,只好用着微弱的语气向在前方的希斯说道:「希斯,等一下,我走不动了。」 希斯此时才像是记起来有我这个拖油瓶似的,他连忙踅回来,停在我身边。「你还好吗?」他先是检查了一下我週遭是否有潜在的危险,确认安全后,他才让我在一颗枯树下坐下。 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是无法说出「我很好」这三个字,所以并没有回话,只是不住的喘气。 希斯从我的反应看出我的状况,所以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我身边。 就这样,除了我的喘息声外,周遭出奇的安静,这种寂静让我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伊凡现在如何了?他已经跟坏人开打了吗?还是他遭遇了更多坏人?他应付得来吗?希斯需不需要回去支援他?或许我们现在赶回去,还有机会可以帮他…… 「放心吧,我哥应付得来的。」希斯似乎是听到我的内心话,他边以眼神侦查四周,边把外套脱掉。 「你怎么可以肯定?」我的声音十分沙哑,但又突然惊觉另一件违和的事。「还有你为什么脱外套?」他不怕自己的弱点被坏人发现吗? 「放心,我检查过了,附近没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以百慕达的古语对谈好了。」脱了外套后,身着短袖的希斯稍微伸展了一下筋骨。看起来他在这种环境中待得十分愜意,一点都没有冷的感觉。 经过希斯的提起,我才发现我从刚刚开始就用中文讲话了,只不过因为我身为「预言者」的关係,百慕达人会自动把我的中文翻译成百慕达古语,而他们说的古语传到我耳中就会是被翻译过后的中文。 所以在其他人听来,就会像是各别讲中文与不知名语言的两人在对谈似的,这样确实可以减少被窃取情报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你怎么可以肯定伊凡会没事?」言归正传,这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希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以迟疑又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即使他对你这么无情,你还是这么关心他?」 我咬住下唇,并把整张脸埋在围巾里,不让希斯看到我夺眶的泪珠。是啊!我就是这么的没用,即使伊凡几乎都对我不留情面了,还是斩不断我对他的在意。 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说断就断的吗? 我感觉到希斯隔着毛帽抚着我的头,以示安慰。 唉,原本我还想装一下的,看来他应该从我身上的抖动得知我在哭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