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不见起色的事业来,这个名字大概是他身上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了。 “小姜老师,打扰了。”司徒赵的脑海中浮现出姜鱼的脸,虽说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崭露头角的女作家总是笑语盈盈的,而且因为长得漂亮,容易让人对她的实力产生庸俗的怀疑,但司徒赵从来不敢看轻她,语气里也透着尊敬,“听主编说,老师昨天回麻仓了?” “是啊,截稿日快到了。司徒先生打电话来,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消息吗?”姜鱼问。 果然,她一准能猜到。 司徒赵遂单刀直入,“我正在追踪报道‘铜雀泣血’的事,但街管委态度强硬,一个字都不肯透露,我怀疑是上面下了封口令。小姜老师是麻仓本地人,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姜鱼:“你也知道我昨天才回来,有些事情知道得并不比你多。” 此时姜鱼刚起,简单地用牛奶泡了碗燕麦当早餐,拉开窗帘往外看,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外面的空中走廊上。 姜家所在的这栋楼坐北朝南,南边是正门,出去就是48街。北面是后门,二楼的位置还连接着一道空中走廊,从姜家出去穿过楼梯间就是。 空中走廊呈东西走向,往西深入麻仓,在前方分出岔路。往东通向49街,那家叫做black sugar的侦探事务所。 换句话说,姜家和black sugar其实通过空中走廊直接连在一起,相距不过十米。 “小姜老师,如果有什么消息,请务必通知我,我一定会还您这份人情的。”司徒赵还在电话里努力。 他看得出来,姜鱼无论在哪里都吃得开,在麻仓这地界,她也不大不小算是条地头蛇了,而且她是个小说家,对这些事情有基本的好奇心,或许她在听完自己透露的消息后,会真的感兴趣,并从中查到点什么。 姜鱼自然不可能直接应承下来,而且她的目光都被外面吸引了,挂断电话,她走上了空中走廊。 black sugar的门好像开着。 姜鱼观望了几分钟,都没看到屋子里有人活动的迹象,好奇地走过去,发现虚掩的门口竟散落着几滴半干的血。 “有人吗?”姜鱼顾不得许多,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后,果断推门而入。 屋里拉着窗帘,视线昏暗,隐约能看到墙上贴着年代久远的电影海报。掀开珠帘进入客厅,茶几、时钟、沙发,所有的陈设都透着股年代感,但布置得很精巧,角落里甚至放着一台古董唱片机。 姜鱼无暇欣赏,因为她已经闻见了血腥味,快步走到沙发旁,果然——受了伤的人躺在沙发上。 这是个大约30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是太累了所以睡着,呼吸还算平稳。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上了纱布,但还渗着血,处理手法略显粗糙。敞开的领口里,隐约可见青色的纹身,像是什么数字编号。 鬼使神差地,姜鱼想起了姜珍珍女士对他的评价,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带上一丝审视与欣赏,就如同她在艺术馆看人体雕塑时一样。 事实证明,姜珍珍女士确实从不走眼。 侦探先生虽然受了伤,脸色略显苍白,但五官英俊、轮廓分明,有些过长的头发落在眉梢,遮出了一丝颓废感,但那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却在诉说一个事实—— 哪怕他看起来要挂,也能在瞬间掐住你的脖子。 譬如此时,他突然睁眼,杀意让姜鱼瞬间芒刺在背,差点用出了异能。但下一秒,那缕杀意又如冰雪消融,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抱歉。”姜鱼右手不动声色地藏在背后,异能消散,“你还好吗?我就住在隔壁,看见门口有血,门又开着,所以……” 林西鹤坐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好似终于想起来今夕何夕,自己又身在何处,抬头看着她:“姜鱼?” 姜鱼微讶,“你认识我?” 林西鹤:“我在你家看过你的照片。” 很好。 姜鱼差点以为这是福尔摩斯式的开场,看来是她想多了,现实总是与小说不一样的。她笑了笑,“我妈也给我介绍过你,林大侦探。” 今天姜鱼穿着淡色系的高领家居服,大波浪用发带绑着,整个人看起来随和不少。林西鹤来到麻仓的这一个月时间里,眼前这位漂亮女士一直是街坊邻居话题的中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