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完全笑不出来。 谢清辞噙着一丝笑审视哥哥:怎么?想骂人了? 谢怀尉把手指捏得咔哒咔哒响,一张俊朗的面庞上还有几分笑意:那倒没有。 他这么英俊有风度的皇子怎么会骂人呢? 只是忽然很想打弟弟罢了。 * 太学里,君子六艺都有对应的课程,还有专门的兵法课。 第一日上课,少年们皆跃跃欲试,位置上坐满了人。 他们大多是开国将领的子侄,此时刚开国,大家对弓马兵法都有发自骨子的热爱。 只要师傅抛出问题,他们登时讨论争执得热火朝天。 少年们激昂慷慨的争辩讨论,眸中熠熠生辉。 谢清辞望着他们,脑海中却闪过萧棣的身影。 算来萧棣也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呢。 可眼下的他绝不会像这些少年那样,明朗的去讨论作战。 他如同暗夜的狼,总是带着幽暗的戾气 若是和这些明朗的少年在一处,时间久了,也许能心思明朗澄澈一些? 萧棣继承了萧家骁勇的体格和作战谋略,若是再没了那股子阴戾之气,活脱脱一个镇守边疆的良将 谢清辞想着想着,不由得翘起唇角。 一个时辰很快到来,结束课程前,师傅道:今日只是略作讨论,以后还有专门的兵法课,授课的是真正经过沙场的将军,有沙盘,有地图,皆是实战中能运用到的 一番话说得少年都激动得议论纷纷,谢清辞脑海中忽然闪过上一世的场景。 那时萧棣已经夺位成功,捏着自己下巴,好整以暇道:那日进京,朕看到哥哥立在城楼,有何事么? 谢清辞已有了死志,冷冷道:本想教你何为大义,可再一想,却觉的不必对牛弹琴,白费口舌。 的确不用白费口舌。已成新帝的萧棣扬起唇角,缓缓道:何为礼义廉耻,哥哥从前也未教导过朕。 萧棣叫哥哥时,冷如薄刃的唇角无声勾起,似讽似讥,令谢清辞遍体生寒。 谢清辞想,自己重生这一世,还没有教导便想要直接除掉萧棣,也算是不教而诛了吧? 萧棣好歹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自己又怎能不尽责呢? 若是让萧棣念书,晓以大义,看他还有何脸面谋反,说是自己不曾教导过他。 当时急切除掉萧棣,也是因为自己不晓得何时会失去神智,无法控制局势,自然觉得能除去此人是最好, 但眼下,谢清辞一次神智都未丢失过,已渐渐肯定会掌控自己,以后的时日还长,他就不信用和上一世完全不同的方式对待萧棣,还能养出一个夺他家江山的白眼狼。 谢清辞垂眸,已经生出带萧棣念书的心思。 * 红墙之间,十七八岁的少年立在宫苑中。 眉眼如画,少年翩翩。 恰是因赵家被贬,和父亲一同来京上任的许徽舟。 许家和谢家是世交,许徽舟更是和谢清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谢清辞望着重回少年时的挚友,轻声道:徽舟 许徽舟偏头望向他,快步走来请安:晋王殿下。 谢家已称帝,此时再来入宫觐见,他们的身份自然有云泥之别。 谢清辞下意识抓住许徽舟的手腕:我们先进门说话。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许徽舟上一世来京的模样。 也是心事重重,也是焦灼急切。 就连许徽舟上一世被腰斩的惨然模样,也依然清晰如昨。 谢清辞压下思绪,调笑道:徽舟,听说你之前连夜从军队逃出来,回家后被伯父揍了一顿,几天没下来床? 许徽舟眸色一暗,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但笑意未达眼底,显然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谢清辞知晓挚友心中隐秘,只拦住他的胳膊佯做无事笑道:从军本就不适合你,徽舟,太学恰好开了,和我一同去上学吧。 春柳插话道:太学的名单上并没有许公子。 怎会?谢清辞讶异道:名单拿来我看。 也许是许公子刚进京吧,之前魏丞处已经有了名单,自然来不及添上。 徽舟的年龄,家世皆是入太学的第一人啊。谢清辞觉得奇怪,仔细看了名单:若他都不能来宫中念书,真不知谁还有资格。 谢清辞上辈子并没有去几次太学,重生后去太学,也没来得及留意那些少年姓甚名谁。 此时再看名单和名单后面的父兄官职,却不由得皱皱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