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猫这幅呆呆的模样,胡清柔和郎一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无论是目光还是声音都软了很多:我们殿下果然还是个孩子。 白溪听着他们一会儿夸自己长大了,一会儿又说他还是个孩子,脸上的表情颇为无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白溪总觉得妖族的这两个大妖和他爹都是一样,对他有很深的滤镜。无论他做什么,他们总能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夸他。 白溪觉得自己继续和他们说下去只会让他对自己的认识越来越不清晰,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猫猫。 白溪解开了仙器把两人放了出来,确认他们没有再被灵网困住之后迈着小步子往床上爬。 郎一然和胡清柔跟在他的身后,白溪走一步他们跟着迈一小步,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喵? 你们晚上都不睡觉吗? 白溪看着这两个人神采奕奕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看到你就不困了。郎一然笑着说道,他蹲在白溪的身边,眼珠子仿佛黏在了小猫的身上,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胡清柔也不甘落后,双膝跪在地上,这个姿势能让她正好和站在床上的白溪平视。 白溪能够感受到郎一然是真的喜欢他,他就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哥,对隔壁新出生的小弟弟有无限的好奇,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送给他。 可是胡清柔不一样,白溪看不出她的年纪,不过想必不会比妖王年轻到哪里去。 白溪总觉得胡清柔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那是一种温柔到极致的感觉,但又好像透过他在看其他人。 睡吧殿下,已经很晚了。郎一然抬手想要摸摸白溪的脑袋,举起来之后又怕自己的动作吓到白溪,手掌在半空中停顿了几个呼吸,最后还是默默地收了回来。 白溪假装没有看见他的这个动作,虽然能够感受到郎一然和胡清柔对想要和他亲密接触的渴望,但对于白溪来说,他们终究是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白溪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和他们走得太近,更何况这其中可能还有害得他和妖王分别二十年的罪魁祸首。 白溪听话地闭上眼睛试图入睡,可是这两个人的视线让他无法放下心防。 在脑袋里数了一千只小羊之后,白溪绝望地睁开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半点睡意都没有。 是不是认床?胡清柔低声问道,殿下的呼吸一直很乱,想必一刻也没休息好。 白溪偏头看向她,和刚才一样,胡清柔的目光依旧温柔而慈爱,给白溪的异样感也一直没有改变。 他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喵?我们以前见过吗? 胡清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到白溪肯定的点头之后,她弯了一双美眸,柔声道:我上一次见到殿下的时候,殿下还没有孵化出来,只是因为我曾经也有个和殿下差不多大的儿子,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 喵? 曾经? 郎一然蹲在白溪的另一侧,罕见地没有在胡清柔和白溪交流的过程中凸显一下存在感。 他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我。胡清柔垂眸,目光中流转着淡淡地哀伤,可当她看向白溪的时候,立马藏起了低落的情绪,始终用一张笑脸对着白溪:现在看到殿下,我就觉得他又回来了。 白溪说了声抱歉,他很能理解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果胡清柔是把原来放在他儿子身上的母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她所做的行为似乎也就不难解释了。 白溪没有再问下去,他闭上眼睛,哪怕只是闭目养神也总比继续和这两个大妖大眼对小眼的有意义。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白溪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听见了郎一然压低了声音在说:殿下昨晚没睡好。 他动了动尾巴,紧接着一床新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白溪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一条充满沉尧味道的被子,但在这样熟悉的气息中,白溪很快睡熟了。 当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 妖王坐在他的身边,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玉简上不断地浮现出文字,白溪轻轻叫唤了一声,顿时让妖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小猪崽睡醒了?妖王伸手把白溪从被子里挖出来放在窗台上,开玩笑道:自己看看外面的天,只有猪崽才会睡到这个时候。 白溪一爪子拍在妖王的手背上,传音催促道:你不是有秘密要今天告诉我吗? 妖王脸上神秘一笑,揉了揉白溪的圆脸:你起太晚了,现在不是秘密揭露的时间,今天先带你去见几个人。 白溪哼哼唧唧了一声,把不情愿三个字写在脸上。 他就好像是一个被父母带出去见陌生长辈的小朋友,哪怕父母和长辈之间的关系很好,但对于白溪来说那就是一群不得不应付而且不能得罪的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