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里,书中开邳城危机是只针对了沉尧一个人的,而非是现在这般导致了不少弟子身上都挂了彩。 青梧兽的目标显然是沉尧,白溪没想明白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才会到底剧情发生了偏移。 不过若是这样的情况再一次出现,白溪不能保证每一次他都能帮助沉尧的魔气不会失控。 悄悄地在心中叹了口气,白溪嘴里叼着糖糕,迈着短腿走到沉尧的古籍旁边开始一本本地查找。 沉尧的魔气并非无解,需要的仙草也并非是极品,甚至就记载在图鉴中,只是因为功效差距甚远从来没有被人考虑过。 白溪虽然记不清仙草的名字,但是敢保证只要看见了就一定能想起来。 他垫着脚尖趴在古籍上,伸出一只爪子支起上方的书,一本一本地查看书封。 白溪也不敢肯定沉尧带上了他要的书,一本本是他体重数倍的古籍压在白溪的爪子上,没过多久便是不住地钝痛。 他把爪子送到嘴边吹了两口气,去盘子里捞了一块糖糕塞进嘴里,整个猫显得有几分萎靡不振。 保命不易,猫猫叹气。 沉尧手上虽然一直拿着书,但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他说不准自己此时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带着点愧疚,又夹杂着无奈。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猫? 沉尧望着此时背对着自己的白溪,难得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犹豫。 他不相信师尊的预言,也不希望自己的命运要和一只弱小的妖兽绑定在一起。 沉尧对白溪从来不是没有防备,一只来路不明的小猫,却能突破御虚峰的结界落到他的面前,单单这一点就足够让白溪的身份可疑起来。 故意告诉他自己身体有异,故意在白溪提出跟随的时候带上他。若是白溪真的对他有害,自然不会放过和青梧兽两面夹击的机会,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场里应外合的计谋。 可是白溪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有他在,处理青梧兽根本不会这么轻松。 沉尧面色凝重,指甲在纸面轻轻抚过,眼中划过一道沉思。 师兄。门外传来楮子煜的声音,沉尧合上书,从储物戒中取出了新的纸笔放在白溪的旁边,还十分贴心地帮他打开了第一页。 白溪还挂在书上,嘴里含着半块糖糕,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惊诧。 沉尧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动作轻柔地提着后颈肉把白溪送到纸上,还十分善解猫意地把笔放进他的怀里:回来检查。 他说完便朝屋外走去,和楮子煜对视一眼后关上了门。 楮子煜的房间就在沉尧的不远处,两个人进入之后立马布上了一层隔音结界。 桌上放着正在发光的传音符,里面传来了单榕的声音:宗门现在正在紧急排查所有人,目前还没有出现其他被青梧兽入侵的弟子,我已经派人来接替重伤人员,如果有其他不想继续参加任务的也可以一起回去。 随行的弟子中也没有发现异常。楮子煜说道,如果白溪在这里,一定会看见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正经。 沉尧点头,却并没有因为这两人的话流露出半点轻松。 当年妖王压制青梧兽一族,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出现过意外,如今青梧兽出现,那位恐怕是真的快不行了。楮子煜的语气多少有些遗憾,他摇摇头,表情惋惜。 沉尧看了他一样,表情中不带有任何情绪,但就是让楮子煜情不自禁地挺直了后背。 仙道和妖界并不融洽。单榕的声音中带着不满,似乎是对妖界怨言已久。 楮子煜低下头悄悄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囔:我只是惋惜,如果不是因为仙魔大战妖王被误伤不小心丢了宝贝妖王蛋,现在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他说着朝沉尧看去,只见对方盯着窗外,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沉尧目光注视着一望无际的云层,耳朵再听师兄弟说话,思绪却早已跑远。 这些云,白得就好像是隔壁小家伙的脑子一样干干净净。 四弟,别说了。单榕被他弄得有些头疼,不禁后悔自己答应沉尧跟着楮子煜一起出门的决定。 沉尧目光始终放在窗外,仿佛屋内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但妖王一直想杀我。沉尧的话虽然轻飘飘的,但却让房间中的气氛骤然一变。 楮子煜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般,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传音符大声嚷嚷:明明是他们先莫名其妙地说三师兄偷走了他们的蛋,这群动物的脑子是真的不大好用,也不想想我们要他的蛋来干什么,居然就因为这种无中生有的东西和仙界僵持这么多年,如今妖王命不久矣,指不定他们还要闹出多少事情! 单榕好几次开口都无法打断楮子煜的嗓门,最后只能叹气作罢。 沉尧只当没听见,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孤独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