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虽然知道只要他死不开口,沉尧自然不会真的拿他下手,但是目光扫过沉尧身侧萦绕的红色魔气,白溪始终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脖子随时都可能分家。 撑在身下爪子情不自禁地用力,指甲已经陷入了椅子的表面,但白溪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低头用余光看了眼椅子的高度,心里计算若是直接从这里跳下去的话有多大可能从沉尧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一张椅子几乎有四五个小猫这么高,白溪看得腿软,最后缩成了一颗颤抖的金色小球。 可如果不跳,一直被沉尧盯着似乎也是一种折磨。 白溪壮着胆子向前了两步,就在他准备孤注一掷时,沉尧的传音符里发出了一道亢奋的声音:三师兄,我听说你养猫了! 趁着这个变故,白溪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猛地往地上一跳。 听说猫都是不怕摔的,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只是疼了一点,不会有生命危险,白溪心中自我鼓励,双目紧闭,一条缝都不敢睁开。 沉尧手上拿着传音符,还来不及回话,只见椅子上的小猫脸朝下,后腿朝上,尾巴直直地挺立着,整个猫毫无缓冲地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沉尧: 好傻的猫。 真是见识到了。 他顺手打出一道灵力缓解了白溪向下的冲击,同时把传音符放在了离耳朵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声音冷淡:何事? 白溪感受到自己的脚和地面平稳接触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回头看了眼高不可攀的椅子,尝试着活动了下四肢,惊喜地发现自己没有半点的不适,就连落地的姿势都非常的标准。 天赋异禀,不愧是我! 白溪迅速地在心中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见沉尧还在和四师伯传音,他迅速地在书柜后面找了个狭窄的细缝钻了进去。 所幸沉尧的书柜后很干净,并没有积攒任何的灰尘,白溪躲在里面除了有些狭窄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 二师伯身份不明,四师伯阅猫无数随时可能发现端倪,在没有联系上掌门师伯之前,留在沉尧身边是白溪最安全的选择。 屋内的沉尧还在听着传音符里的人说话,白溪试图偷听几个字,可当卸掉了持续了几个小时的紧张,睡意便仿佛是汹涌的浪潮一样朝他的大脑扑了上来。 白溪拉直了身体,后腿在地上艰难地往前蹬,圆滚滚的身体在细缝中挤成了长条状。 白溪伸长了脖子往回看了眼,确定自己整个猫都隐藏在了书柜之后才安心地合上了眼睛。 黑暗中,白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之前梦中的丹炉中,梦魇般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耳畔。他试图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惊恐地四肢完全失去了力量,自己甚至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那道遥远听不清的声音逐渐地清晰起来,白溪听见那人在不停地重复着炼丹两个字,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痛苦地把身体蜷成一团,试图用这种徒劳无益的方式保护自己。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境,可是心脏像是被丢进水中的海绵,不断地吸收着名为害怕的海水。 恐惧从胸口蔓延至整个身体,白溪感受到四肢的尖部传来一阵阵麻意。 你还敢回来啊。 那道声音猛然在白溪的耳边响起,吓得白溪顿时僵直了身子,他大气不敢出一口,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就仿佛是沉入了深海中,每一次呼吸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丹炉的顶上发出了一道尖锐的摩擦声,有人打开了丹炉的盖子。 白溪缓慢地抬起头,从开口露出的赫然就是单榕的脸。 * 屋内,沉尧的传音符还在一个劲地响个不停。 猫猫什么颜色的?多大了?会走路吗?楮子煜心中憋了好多个问题,按耐住不住激动一个个问出来。 沉尧揉了揉太阳穴,他深知这位师弟对于猫的喜爱,若是他不把师弟的好奇心满足,今晚恐怕是不会有时间休息了。 自己来看。他说道。 我明天一早就要带队走了。楮子煜声音遗憾,不过几乎是一秒后就恢复了活力:对了师兄,你不是要和我一起走吗?你会把猫猫带上的对不对? 沉尧脑海中浮现出那只不会走不会跳的小东西,没有犹豫地拒绝了楮子煜的提议:不带,碍事。 楮子煜闻言轻声啊了一句:那让他一个人在家里吗?我们这一趟少说也要半个月。 沉尧应了一声:二师兄。 楮子煜听出了沉尧的坚定,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努了努嘴。 三师兄似乎不太喜欢自家猫猫,楮子煜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忍不住开始密谋从师兄家把猫偷走。 按照二师兄的话,西西恐怕还是个没有断奶的孩子,怎么能一个猫孤零零独守空房。 沉尧随手把传音符丢进了储物戒中,耳边总算是清净了,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