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跟何向峰对视,双方眼中皆是惊诧万分,他们媳妇啥时候认识镇上的员外老爷家了啊。 千万别听‘郭记米庄’这名字普通,在南阳镇却是耳熟能详的百年老店,方圆百里的粮食生意大半都掌握在郭府手中,各个村庄租佃郭家田产的佃农更是数不清。 毫不客气的说,这郭府可以说是南阳镇几位首富之一,且人家家里以前出过秀才郎,论地位可比普通商贾高得多。 章珛两个村里来的小哥儿竟然能够轻易进郭府的宅邸,林泽两人怎能不惊诧。 心中疑惑,更担心媳妇出事,林泽也顾不得那么多,将放在里衣的秀才身份玉佩拿出来挂在腰间,立刻就过去向门口的管事询问。 经过上次在书斋被原身同窗奚落的事情后,林泽就多了个心眼,心知古代身份比他想象更加重要,因此之后每次出门都会把证明功名的玉佩带上,以防关键时刻使用。 门口管事一见他腰间玉佩,严肃的表情立马就变成恭敬,不敢刁难半分, “小人见过郎官,郎官不必心急,今日我家夫人广邀各位郎官娘子夫郎入府宴聚,意为我家小公子寻师。” “想来郎官夫郎应是想给您惊喜,所以未告知,郎官若不介意,不如同进府等待,我家老爷在前院也设了吟诗作对的宴会,不少学子都在……” 郎官是大稷朝对秀才的一个文雅称呼,郭府到底是百年传家,有点小小底蕴,府中下人与平常商贾家中不同。 “寻师?寻什么师?” 林泽听着管事的话有点好奇,他还没听说过这消息。 “就是寻先生,我家夫人前些日子去寺庙上香,老主持给批了一则命,说我家小公子是状元之才,就是差个合适的先生,各位郎官都是人中龙凤,自然不得随意任人挑选,所以我家夫人便做东,邀请了各位郎官的娘子夫郎前来宴聚……” 管事明显对主家颇为忠诚,说着自家公子能考状元,也是一脸的自豪。 “哦,这邀请我等娘子夫郎跟寻师有何关系?” 林泽听着感兴趣。 管事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反正府中这些事情也不是秘密,便没有隐瞒继续道, “郎官见笑,我家夫人说咱们就是粗鄙之人,不通文墨,各位郎官皆是才华横溢一个都不敢冒犯,不知道聘请哪位合适,但这次是给公子寻师,我家公子又开窍晚,所以我家夫人便想,为人师表教导之才比学问更加重要,这才如此。” 学问好不代表教得好,请老师自然要请会教人的,郭夫人倒是个聪明通透的。 想到自己计划的私塾,林泽对郭家寻师兴趣更浓,顺水推舟。 “既然如此,那我就随管事进府等我夫郎,叨扰了……” “郎官客气。” 管事笑容满面,举止态度尊重小心招待,将林泽两人领进府邸前院。 郭府宅邸是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修葺奢华又不失大气,跟真正的权势富人比起来逊色,但在南阳镇绝对是令人开眼界的。 今日郭夫人请的虽然都是娘子夫郎,但也来了不少秀才郎,这些学子文人本是不愿给商贾之家做先生,可郭家不是普通商贾,祖上出过读香’外衣。 而郭家这次给儿子请先生可是打着‘老主持金玉良言批命状元’的噱头,甭管这话是不是真的,只要当了郭家小公子的先生,就相当于间接的多了一个金字招牌。 虽然知道郭家小公子是个木楞的,和尚批的命感觉有些太不真实,但有心放弃仕途往教书匠谋生的秀才还是抵不住名利诱惑,今天全部都来凑热闹了,万一成功了呢。 因为男人不方便进后院,则被全部安排在前院,由郭员外招待。 原身可是南阳镇学子圈子里的‘名人’,所以当林泽出现的时候,前院正在热议说话的气氛明显停顿了几秒,然后就是各种鄙视目光和窃窃私语。 其中表情最明显的就是原身以前的老师,魏鸿弡魏夫子了。 当初原身醉酒闯入魏夫子女儿闺阁之事为保姑娘名声没有闹得百姓皆知,但学子圈里和镇上名流人士却都有所耳闻,影响不小。 原身承担了所有‘罪名’名声尽毁,魏夫子女儿也免不了遭几句闲言,后来迫不得已低嫁和一个商户儿子结了亲。 魏鸿弡满心指望着女儿嫁给他以前的那位举人学生做平妻光耀魏家门楣,结果被原身横插一脚毁了,他心里怎能不恨‘林泽’,师生变成了仇人。 原身如今在镇上混不下去,被南阳镇文人圈子孤立,有很大原因就是魏夫子为了泄愤推动的。 “郭老爷,这里不是聚贤之宴吗?怎么有辱斯文的无耻宵小也能登府?” 魏鸿弡没忍住直接黑了脸,向郭员外问责。 他今天是郭员外特意请过来镇场,再加之育才私塾的名气,手下学生众多,在南阳镇十分德高望重,因此脾气颇傲,完全不怕得罪郭府。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