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如此,林泽的真实才学不可否认,后来还是有不少乡绅员外登门想请林泽入府给自家孩子做先生启蒙教学,但都被一心只想继续考试的林泽给拒绝了。 慢慢的就传出了‘林泽’眼高于顶,傲慢清高,自持才学等等不太好听的传言。 再加上之后林泽出了醉酒闯入自己老师之女闺阁,差点坏了人家姑娘清白败坏德行的事情后,林泽在镇上的名声彻底臭了,就没人想再请他做先生。 毕竟在大稷朝文人是分流派的,非常注重师从,先生的才学名气和品德家世对其学生日后前途影响颇大。 就拿镇上东郭私塾的魏夫子,也就是原身以前的老师来说,在林泽看来对方学识真不够,考上秀才纯属运气爆棚的那种。 可就因为魏夫子曾经的老师是青山县颇有名声的老学问被人追捧,对方考上秀才后也有自知之明没有继续,反而借口‘志在育才传播学识’的美名开了个私塾,吸引了不少人去拜师求学。 之后又运气好门下出了个考中举人的学生,这才成就了对方现在德高望重的名气。 在这个时代当老师绝对是件既赚钱又有面子的轻松工作,林泽开始也想过,但可惜原身的摊子实在太烂了,这条路根本行不通,他才不得已做买卖赚银子的。 所以此刻,看到李广财携子向他拜师求学,他也跟村里人是同样不可思议的心情。 “你是说……想请我给你儿子做先生?确定是请我?” 林泽看着面前的胖员外,有些不确定问了一遍,特别强调了最后一句。 周围的村民也很想这么问,包括林三贵,可见以前林泽的名声在十里八乡传得有多么不好了,没影响到林泽剥夺秀才功名和科举资格的程度,但也让人不想跟他交际。 “是的没错,是请的林相公您。昇儿,快给先生问好。” 李广财特别高兴,爽快点头,似乎早知道林泽有这种反应所以并没有意外。 话落还把身边的儿子推出来示意打招呼。 但他儿子明显并不想拜林泽做先生,所以表情不情不愿,一副被惯坏了的小少爷模样,态度十分不好,把头偏到旁边,‘哼’了一声。 见状,林泽心中一定。 他觉得他大概能够估摸出面前的胖员外为啥明知道他名声不好,还来请他当先生了。 毫无意外,以面前这小孩的态度,在这种尊师重道的时代大概没人想教,才不得已找到他吧。 不得不说林泽确实真相了。 李广财今天来请他的确是没办法的选择,李家并不是什么大门第,就是靠一间绸缎庄盈利的东家,几代经营积累家底,才变成如今的小员外。 但也因此,李家几代都是商籍,到了李广财这里才花重金在乡下购买了大量土地改成农籍。 不过户籍是改了,可商贾的底细短时间内是消磨不掉的,镇上县城稍微有点名气的私塾都不会收商贾之家的子弟,愿意收的自然都是为了银子学问一般的。 所以很多这种商贾送孩子去私塾也不指望孩子考功名,只求识字明理; 个别觉得自己孩子聪明有望科举的,则会重金聘请秀才入府教学,部分家境贫寒的秀才郎为了生计则会点头答应。 但这部分秀才郎多半也是平庸科举渺茫之辈,因为真正有望仕途的学子都十分爱惜羽毛,生怕跟商贾接触多了沾染上‘铜臭’名声就不好。 士农工商,商人被歧视是这个时代的改变不了的事实。 李广财本来也没对儿子抱有什么科举仕途的期望,只求儿子能够好好念书识字懂理,不然以后字不认识,账本看不出漏洞,怎么接手家里的生意? 可奈何他儿子是在太顽皮,连镇上最差的私塾都不想收,重金请回来的先生要不了几天就能被气走。 李广财也实在无奈了,才在上次书斋见到林泽时生了请他的念头。 林泽名声不好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求儿子考科举,先生名声不太重要,只要不是真的品德败坏就行。 反而林泽真材实料的学问才是他求的,因此打听过林泽其实并非传言那般后,李广财就带着儿子来了。 “……林相公,昇儿是我的老来子,都怪我把他宠坏了,但他本性还是善良的,只要林相公愿意收下他,这回我定好生嘱咐他听话,李某感激不尽。” 说着,李广财颇有下跪之意,可谓把面子抛光了,为了儿子煞费苦心。 还好林泽把他扶住,没受他的跪礼,瞥了眼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淡淡道。 “大礼不敢受,在下名声想必李老板应当听说过,令郎聪慧过人,由我教导恐误前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得不说这李广财倒是颇有几分脑子,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下跪恳求,以来突显自己诚意。 换个定力不稳的读书人恐怕心中已是满意自己被重视尊敬而高兴脑子发热点头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