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泽所数落出来的罪状可比刚才薛亮说的更加骇然。 虽然他要状告亲娘忤逆不孝,可若是他所说都是真的,那么如今所为就合情合理了,一辈子的前途都被毁了,即便对象是亲娘,那也难咽这口气。 “陈淑菊,林泽说的可是真的?!” 李老福听完心中的火气不比林泽这个苦主小,几个族老盯着陈淑菊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古代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个村的荣誉是靠大家一起维护赚来的,河坝村百多年了才出了林家两个秀才,还是少年得志的年轻人,村里的期望不比林家自己小。 这些年林家两个儿子读书考试固然是林家省吃俭用供读的,但每逢乡试村里每家每户多多少少也会拿出点铜板凑些银子帮助,全村都指望这两个秀才出息了沾光呢。 特别是林泽,当年可真正是天才,十二岁就考□□名,要不是得了晕考怪病,绝对前途无量。 现在可好,就因为一个妇人的偏心,毁掉了村子的希望之一! 别说村长和族老,村民们看陈淑菊的眼神也怨念了起来,如果这都是真的,陈淑菊损害的可是整个村子的利益。 “不,不是这样的,都是这小畜生冤枉的我……” 面对众人不善的目光,陈淑菊心里直哆嗦,连连摇头否认,她哪里敢认了,承认了可就得罪全村人了。 不敢认咋办,那还是只能撒泼呗。 “哎哟喂,呜呜呜,这是要逼死我啊,光凭这空口白话的就这么冤枉人,林泽,我是你娘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娘,就算娘偏心,可你是我生的,我脑子坏了断自个儿儿子前途啊,呜呜……” “村长,我没做过,林泽的话不能相信啊,他说的这些都是他自个儿猜的,他就是怨我给他换了亲,没让他娶章银珠,心里对我怨恨呐。” “我让他娶珛哥儿也是为他好啊,他考不了科举了,什么手艺都不会,珛哥儿长得也不错,还能干活,以后他日子过着也轻松,可他倒好,一直怨着我啊,这会子还要把珛哥儿卖了,他的话没证没据啊,呜呜……” 陈淑菊虽然脑子不是特别聪明,可在关系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却是十分机敏的。 再说对付林泽的事情她都想了多少年了,私底下没少拉着二儿子商议,林建文是见多识广的读书人,她再怎么蠢耳濡目染也学到几分逻辑。 反正林泽现在说的话除了查药的事情,其他都没有证据,她不认就拿她没办法。 倒是林泽自己蠢,为了章银珠竟然要卖掉珛哥儿想私奔,她可不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断了林三贵养这儿子的心思,以后家里银子就只能给老二念书了么。 卖夫郎的字据都写了,这种混账的话能信吗?肯定不能啊。 “是啊,村长,林泽就是狡辩!他说我收了他娘的好处串通陷害他,他有证据吗?都是瞎猜的啊!他就是想转移注意,他连卖自己夫郎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还有啥不能做的……” 薛亮也反应极快的配合陈淑菊说话。 他倒不是想帮陈淑菊,而是陈淑菊遭殃他也要算作同伙被连累的,还有陈淑菊答应给他的银子还没给完了,为了今天这事儿他连自己婆娘名节都赔上了,不能失败啊。 不明真相的群众都是跟风的,一听这些话立马想法又转了方向。 是啊,林泽说了那么多都没拿出具体的证据,倒是林泽自己,连卖夫郎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丧良心。 议论风向又转。 林泽就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承认,原身把字据都写好就差画押了他自然没法抵赖,可不是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嘛! 陈淑菊死皮会撒泼,他也会避重就轻卖惨啊。 “砰!” 林泽抓起墙角边的一个坛子狠狠摔到地上,惊雷般的响声镇住议论的村民,然后冲坐在地上撒泼的陈淑菊嘶吼,双眼呲红, “娘,你这样混我前途,诬我名声,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当真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说完,林泽又看向众村民,表情悲怆,一本悲伤的胡扯, “我刚才所说是没有实质证据,可只要请大夫来把脉查药就能证明我没说谎,至于卖珛哥儿的事情,都是这薛亮设计我的,我明明说是让他给珛哥儿去找招工的,是他灌醉我写下这卖身字据的……如若大家不信,看着字据字迹就知道了,这不是我写的!” 原身想卖章珛的心思是真的,但卖人字还真不是原身写的。 按照这里规矩,卖身契都是买方来写,为的就是增加各种有利于买方的条款,最后只需要卖方签字画押就行了,却不想这会成了他翻盘的机会。 反正字迹不是他的,他这么反驳也没问题,陈淑菊耍赖,他凭啥就要老老实实。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