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圣躬安康。”载潋稍稍抬起头来,又向翁同龢道,“晚辈请翁师傅安。” 载潋话毕后,忽听翁同龢放声而笑,皇上也跟着翁同龢的笑声一齐笑起来,翁同龢拍了拍自己的腿,道,“皇上,臣不敢受三格格此礼,快请她起来吧!” 载湉心情大好,含着笑意向载潋伸出了手,将她拉起后,让她站到自己身边来,又听翁同龢道,“三格格方才还和臣说,时常在皇上口中听闻臣呢。” 载湉也不禁笑起来,又拉起载潋的手来,望向翁同龢笑道,“朕这个妹妹还小呢,有趣儿得很。”载潋感觉脸颊上火热,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翁师傅,却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载湉笑过了,松开了载潋的手,只令她在一旁静静站着,便问翁同龢道,“翁师傅,您和朕提过的书,今日都带来了吗?”翁同龢听至此处,也立刻收敛了笑意,起身抚开衣摆跪倒,呈上自己手中两本书来,道,“臣自甲午大败后,自知非西法不可用,所以大搜时务之书而考求,见康有为此书大为惊服,故面呈圣上。” 载潋望着皇上,见他此刻神情无比喜悦期待,从翁同龢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两本书来,迫不及待地翻开来看。 随后又听翁同龢道,“臣与康有为尚不识面,但臣曾听闻康言,日人变法自强,乃有今日中兴之治,及甲午大验,臣才悔不当初,后悔当日不用康有为之言。康有为在书中极陈当今世界,列国并争,非改革不能立国之理,臣心中大为认同惊服,故面呈此书以求圣上一览。” 载湉翻看着手里的两本书,仿佛入了迷,半晌都不肯说一句话,翁同龢仍旧跪在地上,而载潋站在原地已感觉腿脚发麻,而皇上仍没有停止翻阅手中的书,时间一点点溜走,就连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影都已游走,皇上都没有说一句话。载潋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皇上才从书中抽出心神来,目光难掩几度的欣慰喜悦,如获至宝,言语仿佛不能表达他此刻的心情,载潋只听到皇上忽然高喊道,“翁师傅快起!” 载潋被皇上突如其来的一喊吓得不轻,她见皇上将翁同龢搀扶回到座位上,而后语气极度期待道,“此人如今可在京里?”翁同龢答,“康有为于今年乙未科进士及第,被授工部主事,如今居于南海会馆。” 载潋从未见过如此喜形于色的皇上,纵然是从前他在得知珍妃有孕的时候,在得知康有为眼下正在京城后,载湉竟猛地站起身来,搭住翁同龢的双肩道,“翁师傅,朕要见此人。” 翁同龢道,“皇上,康有为虽著成此书,而如今亦只是六品主事,事实上仍未实就,一介游人而已,若圣上意欲召见,不如先由臣等代为召见,再向皇上转述。” 载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牵起翁同龢的手来,一字一句恳求道,“翁师傅,务必替朕完成此愿。”翁同龢起身又跪倒叩头道,“臣自当鞠躬尽瘁,为皇上问询维新之法。”翁同龢话毕后,载湉才又说道,“总理衙门大臣中,荣禄必当是万万不容变法维新之辈,而你与廖寿恒、张荫桓都是识世界大事,通外域情况的人,朕还算可以放心。” 翁同龢听闻此话忽瞧了瞧站在一旁的载潋,见皇上没有表示,才最终下定了决心道,“皇上,荣中堂,可是太后的心腹。” 话至此处,载湉才落座回自己身后的位置上,他收好手边的两本书,侧头望了望载潋,随后又收回了目光,冷冷地轻笑道,“今日太后虽移驾颐和园,将来也一定会无时无刻关注宫内动向的。” 载潋听至此处,心里忽然“咯噔”一响,她想皇上一定是已经知道了,太后在起驾前见了自己,让自己定期往颐和园请安的事情。她猛地跪倒在地,拼命磕头道,“皇上!天地可鉴,奴才一颗心…除了忠于皇上,再容不下第二个人!…” 载湉侧头望向跪倒在地的载潋,又转过头去轻声道,“你先起来。”载潋惶恐地站起身后,载湉忽直直望进载潋的眼眸里,定定道,“潋儿,今日朕让你来听朕与翁师傅的谈话,唯是想让你明白,今后你于朕,于朝廷而言有多重要。” 载潋大惊失色,实不敢担皇上口中的“朝廷重担”,载湉却一把紧紧攥住了载潋的手,道,“潋儿,你不同于我们,你是宗族女眷,随时可见太后,朕知道,太后没带你往颐和园去,留你在朕的身边究竟是何用意。”载湉扬起嘴角来轻声笑了笑,又道,“从今后,你就照太后的吩咐,定期往颐和园中去,但你要让太后放心,让太后知道,朕每日在宫中是循规蹈矩,什么都没有做。” 载潋定定望着皇上的眼睛,她在皇上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的决心和殷切的期盼,她知道自己要为皇上在太后面前撒谎,让太后以为皇上没任何有维新变法的动作,让太后在颐和园内“放心”,从而就不会来插手皇上决心要做的事情。 载潋知道这个任务有多危险,将来若是败露,自己如今没有了父母庇护,欺骗太后的下场可想而知。可载潋想要为皇上做些什么,是她在看到皇上为战败痛苦欲绝时就下定的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