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算作告别。 载潋最终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那些童年的美好欢愉,在父兄庇护之下无忧无虑成长的时光,于载潋而言,从此便只留在身后。 载潋到王府一进院时,见载洵已命人往马车上装载行李,载洵见了载潋出来,又忙吩咐手下人道,“去将格格的东西也装了,仔细着点儿。” 载洵手下几个伙计小跑着过来接过了静心和李妈妈手里的包袱,又将包袱装到了马车上,载潋才向载洵笑道,“六哥的行李多啊!”载洵却搔头而笑,道,“路上辛苦,怕妹妹饿着,多带些点心准没错儿的。”载潋见载洵还和小时候一样,脸上的笑意便掩不住,载洵见载潋笑了,又道,“你前儿说泽公买的豌豆黄儿好吃,我特意去问了,给你带的都是你爱吃的!” 载潋想起几年前,自己曾这样随意夸过一句,没想到六哥就认真地记了这么多年,她心中既感动又怀念儿时,便往前跳了一步,想要抓住载洵的手,却忽然感觉背后的伤撕心裂肺地作痛,载洵忙收起了笑意,上前一步扶住了载潋,厉声训她道,“你还当自己小时候呢!又乱蹦乱跳的,身上的伤没好,也不知爱惜点儿自己!” 载潋闷闷地应了一声,载洵的话彻底将她点醒,她已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载潋,无论她还有多么贪恋自己的儿时。 行李装完后,马房小厮们才牵出前头载人的马车来,李妈妈和扶秋见状,便向载洵与载潋行礼告别,载潋去扶了李妈妈起来,叮嘱她道,“妈妈如今服侍额娘,我最放心,现在夜深了,妈妈紧着回去吧。” 李妈妈点头,道,“福晋还吩咐了件差事,完了事儿奴才就马上回宫去。”临别前,李妈妈更不舍起载潋,她抬头望着如今已比自己要高的载潋,心中百感交集,想当年在奕谟贝子府上,她怀抱着的那个先天不足的女孩儿,如今已要离家远走了。 “妈妈也要保重,等我回来。”载潋看出李妈妈的心事,便牵了她的手安抚她,李妈妈更用力点头,缓缓而笑,抬头对载潋道,“格格更要保重,一定将身上的伤都养好了…记得要听六爷的话。” ======== 载潋跟着载洵登车向府中的人告别,待已看不见了王府的大门,她才放下了手中的帘子,载潋见载洵昏昏沉沉已起了睡意,知道自己哥哥一定是累了,她便不再说话,只听着帘外的细雨声,坐着马车连夜离开了。 载洵与载潋一行人共驾了三辆马车,行李足足装满了后头两架马车,他二人则同坐前头宽敞的马车里,最前头又有小厮架着马开道,后头还有小厮骑着备用的马匹,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不发出任何喧闹的声音来,以免惊扰到城中的百姓。 载潋也不知自己何时就躺在马车里睡着了,路上虽然一直颠簸,她却感觉睡得格外安稳,或许是因为她自己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京城中的阴谋算计,也已经离开了令自己爱而不得,如今也望而生畏的人。 载潋醒来时见有人为自己在身上盖了条绒被,她睁开双眼却没瞧见载洵,心中疑惑,便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载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看见静心和瑛隐正坐在马车里为自己叠衣裳,她二人见了自己便笑,举过清水来伺候自己漱口,又笑道,“格格昨儿夜里睡得真香,这一路颠簸都没醒!” 载潋回想起昨晚是一夜无梦,的确睡得特别踏实,和她在宝华殿里挨过的一个月截然不同,连她自己都不禁苦笑,这段时日以来,她休息得最踏实的一夜,竟然是在颠簸摇晃的马车上。 载潋漱过了口,在身上又披了件漳绒的坎肩,刚要开口问静心载洵上哪儿去了,便瞧见马车前头的帘子被人掀开了,载洵笑盈盈着探进个头来,道,“妹妹睡醒了?外头天要凉了,咱再过一个时辰,也就到天津府了。” 载潋听罢后惊喜不已,她本以为路上的时间会无趣难耐,没想到只是睡了一觉,就快要到了。载潋在马车里闷得难受,便慢慢挪到了载洵身边,陪他一块在马车前头坐着。 载潋见外头驾马的竟是阿升,不禁惊奇道,“阿升?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七哥又遣你跟着我们了?”阿升回头向载潋一笑,道,“格格,昨儿夜深了,您没瞧见奴才也正常!奴才现在是格格的人,自然是跟着格格啊!七爷早就遣奴才过来了,叫奴才跟着格格,伺候格格车马的,您怎么不记得了呀?” 载潋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将载涛遣了阿升过来的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