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需补足静养,可格格却总喝这样损伤女子根本的药,奴才是打心里疼!” 载潋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静心,只道,“姑姑别想了,也快去休息下吧,我都困了,也想睡下了。” 窗外月明星稀,静心合了门出去,窗外渐渐起了风,吹得清华轩外的门环叮当作响,夜里的丁香香气最浓,夜风将丁香的气息送进了载潋的暖阁,额娘在另一侧的房内睡得正沉,载潋也终于要进入整夜的无眠当中了。 ======= 回宫的头日里,皇上便传召了恭亲王觐见,重新启用了恭亲王管理军事中枢,实时奏报。载潋随着额娘进宫陪着太后看了半日的戏,载潋受额娘劝导,终于跟太后请了罪,却仍不承认自己说了错话,只说自己年轻糊涂,不该顶撞太后。 太后亦无心与载潋纠结琐事,将来仍要利用载潋,便也不再提起,就此掩过了。 日头才落了山,载潋正准备随着额娘出宫,却忽见荣寿大公主匆匆而来,见了载潋便将她拉到一边去说话,载潋正欲给公主请安,公主却一把拉起了她道,“免了免了,载潋你听我说,这些日子,你千万别再进宫了,你听我一句话,留意你身边那几个小厮,可别再进宫了!” 载潋听得云里雾里,听不出任何头绪,便疑惑笑道,“公主为何这么说,我身边的小厮...我贴身伺候着的,都是女子。” 荣寿公主满面急色,她没有更多的机会与载潋细说了,因为她此刻已瞧见了李莲英与崔玉贵一起出来迎自己进去,她狠狠掐了载潋一把,只能会意,“别再重蹈覆辙!你就听我一句劝!否则这道坎儿,你是迈不过去的!” 荣寿公主说完,便立刻送了自己的手,忙迎着李莲英与崔玉贵走去,崔玉贵抬眼打量,却见载潋还站在方才荣寿公主过来的位置,他心里觉得不踏实,毕竟之前公主对太后的哭求,他仍是历历在目的。 载潋也觉得奇怪,她完全不知道公主为何会对自己有这样的警告,不过载潋也清楚,公主虽性格骄傲,却也没少为了自己着想,也没少在太后面前说软话儿。她回头瞧了瞧公主,见她随着李莲英与崔玉贵走远了了,便头也不回地向额娘走去了,陪着额娘一路回家。 荣寿公主进了太后寝宫,见太后举着眼镜儿瞧手里几本书来回看,便放慢了步子,给太后请了安笑道,“皇额娘今儿怎么又有闲情逸致了,倒看起书来。” 太后见公主进来,心里头高兴,忙拉着公主坐下,放下手里眼镜笑道,“瞧瞧以前的书,心里头静些,外头要起风了,我这儿不能乱。” 荣寿公主感觉心里一阵寒意,她的皇额娘终于决定要动手了,她明白太后之所以决心回宫,表面上是为了皇上方便与军机朝臣随时见面,可实际上是为了珍嫔腹中的孩子,因为太后所有的铺陈基垫都在宫里,而不在园子里。 皇上决心与日开战,已是犯了太后的忌讳,因为战事冲撞了太后的六旬万寿,而珍嫔却一直坚定支持皇上,拉拢身边势力,为皇上奉力支持,太后必然无法再容忍珍嫔生下皇子,甚至只是一个公主。 ====== 珍嫔此刻却在瑾嫔的永和宫里陪姐姐喝茶听戏,姐妹两人喜欢绘本石头记,便又去瞧着宫里的画师在宫殿抱厦底下绘画,从黛玉进府画到垂泪葬花,再画到潇湘仙子香消玉殒。两人因着石头记而伤感,珍嫔也无心再喝茶了,只对瑾嫔道,“姐姐,你说世上怎么会有黛玉这样可怜的女子,爱上了自己的宝哥哥,明明是至亲至近的人,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 瑾嫔见自己妹妹又多愁善感了,便领着她进了暖阁,不再看师傅绘图,她笑道,“妹妹别难过,黛玉是举目无亲了,父母俱亡,王夫人又偏心自己的外甥女儿宝钗,再加熙凤阴毒,想出个调包计,她才落得泪尽人亡的结局...你我不同啊,如今哥哥得皇上信任,皇后不得圣心,你又怀有身孕,正是风头盛呢。” 戴恩如听得瑾嫔的话,忙帮衬着瑾嫔说话,道,“就是啊主子,您怀着龙胎,定要心情愉悦,怎得胡思乱想?更何况,奴才还听闻,适逢老佛爷六旬万寿,皇上和太后有意晋二位主子的位分呢,将来您二位就是妃位了!若主子您再诞下皇子,贵妃、皇贵妃也是指日可待啊。” 珍嫔听了,心头的阴云瞬时烟消云散,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紧紧拉住瑾嫔的手,笑道,“姐姐,咱们一定不会一直在这嫔位上熬下去的。” 瑾嫔还没答话,外头却进来个小太监来送太医院的安胎宁神药来,瑾嫔与珍嫔二人在窗下的贵妃榻上落了座,平条几上放着两只空杯子,戴恩如忙请了太医院的人进来,念春、知夏、画秋和润冬四个姐妹便忙给瑾嫔、珍嫔二人上点心与茶水,搬了凳子请太医院的人坐。 珍嫔正等着太医给自己请平安脉,却发现来的人只是个送药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