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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


不是也进宫了?”

    太后望着载泽含了丝深意轻笑,她瞧见外边传的御膳来了,就让载泽跪了安,临走前假似无意地吩咐了句,“载潋这会儿想是在养心殿外边儿跪着呢,你要是得空儿,就带她一块儿回去吧,省得载沣来了也晚了。”

    载泽一听载潋在养心殿跪着,心里立时就七上八下地无法平静,他强装平静地给太后跪了安,才刚出储秀宫就迈开步子一路飞奔,直往养心殿而去,顾不得宫里规矩繁多,也顾不得此时仍是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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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在养心殿外跪了整整一个晌午,皇上仍旧不肯见她。载潋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一件一件全都贴在皮肤上,久而久之就让她感觉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载潋被大雨浇得睁不开眼,发髻也全被打散了,额头前的碎头发就贴在脸上,凌乱不堪。她就跪在养心殿外的台阶下,望着紧紧合起的大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载潋挪着膝盖向前移了两步,横了心用手在朱门上敲了敲,却仍旧不见人来理自己一句。她从缝隙里看见养心殿院落里空无一人,大雨冲刷着院里每一块砖瓦,也冲刷着自己曾住偏殿的屋顶。

    载潋感觉身上冷,便用手紧了紧自己的衣裳,却只抓到满手的雨水,她受不住打了个冷颤,却又立刻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她告诉自己,皇上就要出来见她了。

    载潋听见院里传来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她忙跪着向后退了两步,目光极为渴望地望着即将开启的大门。

    载潋瞧见王商最先走了出来,他身后整整一列依仗簇拥着皇上向外走,载潋此刻亲眼见到皇上的身影,只感觉眼底抑制不住地泛酸,眼前立时就模糊了一片。

    她跪着上前追了两步,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喊道,“求皇上给奴才个机会说清楚吧!奴才不是皇上想的那样!…”

    载湉才刚刚得了信,说珍嫔这会儿才罚跪起来,被送回了景仁宫。载潋以为皇上出来是来见自己的,满心希望地在皇上身后追,皇上却连步子都没停过,脚步飞快地要往景仁宫去。

    载湉此时恨极了载潋,他恨自己给载潋的信任全被她辜负了,他最恨被自己信任的人辜负的感觉,此时恨不得永远都不再见她。

    可当载湉听见载潋的嗓音喊哑了时,他还是忍不住停了步子,尚未回头也还没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的长街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载湉顺着声音望去,竟看见载泽毫无体统地从远处一路飞奔而来,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他也毫不顾及,脚下踩起雨水有一尺高,溅起又落下,水声在长街回荡,一直传到自己耳边。

    载湉只用余光瞥了瞥载潋,见她脸色苍白早没了血色,他还没有迈出半步来,就已看见载泽径直冲到了载潋身边,弯下腰去将她抱了起来,语气的焦急与关怀不胫而走,“潋儿…你快起来!我送你回去!是我来晚了…才叫你受苦…”

    载湉听出来载泽的声音哽咽了,又看见载潋倒了载泽的怀里,不知为何竟感觉心里的怒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且比先前燃烧得更盛。

    他极为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双拳,怒目瞪着尚未看见自己的载泽,只感觉怒火就要从眼神里蔓延出来。

    王商要上前去提醒载泽,却被载湉径直伸手拦下了,载湉亲自清了清喉咙,载泽才将满眼只有载潋的目光抬起来,恍然间看见竟是皇上站在远处的长街上。

    载泽惊得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载潋扶到檐下无雨的地方,才匆忙跑下去恭恭敬敬地给皇上下跪叩头道,“奴才载泽参见皇上!奴才该死,有眼无珠冲撞了皇上!还望皇上恕罪!”

    载湉此时冷眼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载泽,冷冷道了一句,“你不是有眼无珠,你是眼里容不下别人了。”

    载泽跪在地上连连叩头请罪,载湉却根本不叫他起来,只让他在大雨里跪着,他忍着心底的痛,悄悄看了看此时窝在角落里的载潋,又低头瞧了瞧跪在地上的载泽,颇含了深意道,“朕从前没看出来,你对她挺用心的。”

    载泽跪在地上,竟在皇上的话里听出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意思来,却也不敢违逆,只恭顺解释道,“奴才该死,是太后吩咐奴才来带载潋回去的,奴才不敢耽误!冲撞了皇上实在是奴才的过失,还请皇上恕罪!”

    载湉淌着雨水向前走了两步,他低垂着的目光毫无温度地落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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