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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肠


?载泽听到载振这样说载潋,瞬时气得头昏脑涨,厉声呵斥载振道,“你简直放肆!潋儿是咱们同族的妹妹,你怎么能说话这么粗鲁?当年是老佛爷懿旨让她过继到醇王府的,你还有异议了不成?”

    “我可不敢!”载振不服气地道了一句,“我哪儿敢对皇上的妹妹粗鲁啊,我载振可就这一个脑袋。”

    载泽见载振吃了心,便笑道,“你和自己较什么劲啊,潋儿向来心思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瞧把你气的。”

    载振再也不说一句话,却在心里暗下决心,“凡是自己想要的,就一定要夺到手里紧紧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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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冒着寒冷刺骨的大雨一路向养心殿走,却在养心门外听得门房通传的小太监道,“万岁爷这会儿不在养心殿,前脚才去了珍主子的景仁宫呢。”

    载潋心里一阵悲伤失落,却也狼狈地高兴,因为不必担心自己见到他以后又溃不成军。载潋扔了伞,在养心门外跪倒叩了三个头,算是向皇上谢了恩,才缓缓从雨中站起身来。

    载潋身上还带着珍嫔的照片,她给皇上磕了头以后还要去景仁宫给珍嫔送相片。

    载潋独自撑着伞,却仍感觉雨水不断地往脸上溅,她踩着脚下的花盆底,脚上拼命使着劲才未曾摔倒,载潋一路走在被雨水打湿的长街上,只感觉右脚脚腕上传来的疼痛一阵比一阵钻心。

    才到景仁宫外的长街上,载潋就已看见珍嫔身边的小太监戴恩如和皇上身边的太监王商、寇连材颔首站在宫外。

    王商瞧见载潋一瘸一拐地往景仁宫走,忙小跑着上前来迎了两步,道,“是格格来了呵,可不巧这会儿万岁爷在珍主子宫里,正起兴呢……要不奴才给您通传一声儿去?”

    载潋深吸了口气,只感觉雨水中潮湿的气息直往自己的身体里灌,她拼命想使自己冷静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半晌没说话,只感觉眼底越来越酸,最后便任由泪水流下来和雨水混在一起了。

    王商见载潋眼底发红,忙问道,“呦格格这是怎么了?”

    载潋忙揉了揉眼眶,笑道,“没事儿!我这是雨水溅眼睛里了,谙达不用去通报了,免得扰了皇上兴致!我把照片给谙达了,麻烦谙达转交给珍主子。”

    王商连连应着,接过载潋手里的照片,而后颇有些担忧地抬头望了望有些憔悴的载潋,悄声道,“格格,皇上是真挂心您的,您要不再等等……哎算了,奴才忘了您脚上伤还没好呢!”

    载潋不禁轻笑,道,“谙达别担心,我这儿好着呢,也请谙达转告皇上,就说奴才进宫已经谢了恩,也请过安了,不敢扰皇上兴致,就先回去了。”

    “是…格格您放心。”王商低着头,颇有些心酸地应了声。载潋含着泪微笑了笑,便转身沿着原路向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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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载湉正坐在景仁宫的正殿东暖阁里屏风前的茶案旁,望着珍嫔握着手中的笔,如笔下生风,不出一会儿便画出一幅仅用水墨勾勒出的画来。

    珍嫔怀里捧着那幅才刚刚画好的画,转头向载湉笑道,“皇上猜臣妾今儿画了什么?”

    载湉看薄薄的宣纸背面已露出了画上的内容,不禁笑珍嫔,道,“傻丫头,朕都看见了,还猜什么啊?”

    珍嫔此时才低头望向怀里的画,不禁羞红了脸,羞涩地笑道,“皇上都看见了还不提醒臣妾,让臣妾在皇上面前出丑……”

    载湉含着笑站起身来,走到珍嫔面前弹了弹珍嫔的脸蛋,宠溺地笑道,“出什么丑,朕最喜欢你活得这么真实了。”

    话毕后,载湉接过珍嫔手里的那幅画,见珍嫔用几条简单的线条在纸上勾勒出了自己的半身像来,眉目间神色活灵活现,不禁惊喜地笑道,“珍儿,朕用‘才女’来形容你也不为过了!”

    珍嫔含羞地望向了载湉,依靠在他怀中笑道,“臣妾眼里都是皇上,所以笔下画的也就是皇上了!臣妾可不想做什么才女,只是做皇上的宠妃!”

    载湉拍了拍珍嫔的肩,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见王商疾步跑出景仁宫去迎了什么人,他还想看清楚来人究竟是谁,却又听到珍嫔对自己笑道,

    “皇上,来看臣妾昨儿刚做的这身衣裳,皇上觉得怎么样?穿上像不像玉树临风的少爷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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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载潋才走出狭长的长街,却在转弯处遇着了荣寿公主坐在轿辇上,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载潋忙擦了擦眼底的一片泪意,蹲下行礼道,“奴才给公主请安,恭请公主万福金安。”

    荣寿公主昨天才从太后那儿听说载潋伤了脚,心里正在记挂,今天却在宫里见着了,便忙亲自从轿辇上走下来,扶了载潋起来,也没有寒暄,便径直问道,“你脚好些了吗?”

    载潋听得公主关怀自己的伤,忙诚惶诚恐答道,“回公主的话,好多了。”

    荣寿公主此时正要去给太后请安,见着载潋在宫里,便牵起载潋的手来,领她往轿辇上走,道,“走,跟我去给太后请个安。”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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