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载涛点了点头,道,“那是啊,我要是舍得你走,刚才也不赶载振走了!” 载潋正和载涛打打闹闹地笑着,忽听殿外传来一声高唱,“皇太后、皇上驾到——”载潋和载涛忙都收敛了笑意,低头理平了衣裳,跟着阿玛额娘站起身后跪倒,口中恭迎太后皇上道,“奴才恭迎皇太后、恭迎皇上。” 载潋此时在地上跪着,看到晶黑理石地面上映着自己的面孔,耳边步摇摇摇晃晃地往脸颊上甩,心里一阵阵忐忑,自从自己出了宫,就再也没见过皇上,今日还是出宫后第一次近距离再见皇上。 “都起来坐吧。”皇太后低声道了一声,殿内殿外漫无尽头的王公大臣们便道,“谢太后!”声音震耳欲聋一层层传到殿内来,载潋跟着载涛从地上爬起来,退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 载潋此时也不同载涛玩笑了,她努力侧着脸向旁边的明间里瞧,只想看清楚皇上究竟坐在哪儿。载潋瞧见皇上换了一身装束,却仍是一身朱红色的吉服,今日连皇上太后用的茶盏都换成红色的了,她远远一眼望去,所见之处全是一片红,看得让她眼花缭乱。 此时外间的戏已开锣,载潋却没兴趣看,她一直隔着载沣向皇上在的明间里瞧,惹得载沣以为载潋是在看自己,脸上不禁一片绯红,结巴道,“潋儿啊,我我…我这脸上有什么啊?” 载潋此时才恍惚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原来一直在向着载沣的方向看,便含了一丝羞意道,“我没看什么,没看哥哥!” 载潋笑着回过头来,拾起桌上盘子里的一块芙蓉糕吃,才咬了一口,就听载沣闷闷地在一旁问道,“那你看什么呢?眼神都看直了。” 载潋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默默想着,原来自己看皇上的眼神竟是那样认真,认真到看他时眼睛里就容不下别人。 载潋一时没回话,载沣便将她的心思猜透了大半,载沣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载潋只怕别人听见,又劝她道,“潋儿!你不是说过,不会存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吗?他是皇上!……” 载沣刚说至此此处,载潋便已不爱听了,她转头不再听载沣的话,气冲冲地扔下手里的半块点心,气道,“我又做错什么了?又来说这些!” 载潋还和载沣堵着气,醇亲王奕譞已示意载沣领着弟弟妹妹们去恭贺太后皇上大喜,载潋心里再不舒服,也只得跟着载沣一起去了。 穿过明间与次间之间那道落地垂花罩,载潋才敢缓缓抬起眼来,见皇上身着一身朱红色的吉服,端坐在皇太后右侧,手指上打着点儿听外间唱戏。 载潋也不敢看皇上的脸,便急忙低下了头,她接过太监手里一杯酒,跟着三个哥哥跪下恭贺皇上大喜道,“奴才恭贺太后、皇上大喜,惟愿大清子嗣绵长,江山永固!” 此时皇太后不说话,载潋只听得皇上道了一声,“好!” 载潋微低着头不能看皇上太后的脸,此时却从余光中看到皇上站起了身,从高处的座位上走下来,一直走到自己和三个哥哥面前。 皇上最先走到载沣面前,扶了载沣起来,同载沣一同饮尽了杯中的酒,而后又亲自扶了载洵起来。等皇上走到载涛面前时,忽宠溺地捏了捏载涛的脸蛋,笑道,“一转眼长这么大了。” 载潋听了以后只觉得心里沉沉地发酸,皇上自从离开家进宫,就再没有体会过兄弟间的亲情了,这么多年来皇上无从得知弟弟们的近况,只有在年节上能见上一面,才会觉得一转眼弟弟们就长大了。 等皇上走到载潋面前时,载潋才缓缓抬起头来,举起手里的酒杯来道了一句,“奴才恭贺皇上大喜!”载潋正想抬头将杯子里的酒喝了,皇上却忽握紧了载潋的手腕,淡淡道,“潋儿还小呢,别喝酒了,换杯茶来吧。” 载潋忽抬起头来望入皇上的眼眸,怜爱的目光在他透彻的眼眸中闪烁着,载潋心里有千言万语就在此刻想说,却最后都化为烟尘了,载潋低头轻声笑了笑,而后抬起头来爽朗高声笑道,“回皇上!奴才不小了!皇上大喜之日,奴才一定要以酒敬皇上!” 载潋望着皇上迟疑的目光,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是载潋第一次喝酒,只感觉烈酒在舌尖刺激着她的感知,又在喉咙火辣辣地发烫,虽是将酒饮下在肚里,却像是直接冲上了头。 载潋紧紧闭着眼摇头,直到酒水在口舌间留下的火辣渐渐消失,她才缓缓睁开眼来,意识到自己都被辣出了眼泪。载湉疼惜地望着载潋,仿佛能看懂了载潋一定要喝酒的心事,就像他后来也明白了为何载潋那日出宫会不辞而别。 “起来吧。”载湉此时才淡淡开口,伸手将喝得头晕目眩的载潋拉了起来,载湉仰头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