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道:“殿下,在下虽有一法,但……” 蔺睿聪不耐烦道:“都这般境地了,说吧。” 幕僚缓缓吐出两个字,“逼、宫。” 这两个字犹如炸响一般,蔺睿聪身体僵住。 幕僚躬身道:“殿下势力元气大伤,想重新夺回皇帝信任,又要重新培养势力,耗费时间之久,极可能让其他皇子后来居上,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逼宫。” 蔺睿聪心跳微微加快,道:“可父皇能查出围猎之事,本殿担心……” 幕僚意味深长道:“殿下,您忘记自己手中有一副尤为重要的牌了吗?” 皇宫的禁军副统领是二皇子的人。 “如果殿下还担心,不妨找八皇子合作,他的处境和您是一样的,时不待人呀。” 这晚,二皇子府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 几天后,七皇子府。 从信封中取出信件,蔺子濯不慌不忙将其展开,半晌,修长的手将信件折起,置于烛火中,橙色的火焰攀上宣纸,火舌一点一点将其吞噬。 屋外夜色沉沉,俊美的面容在这火光中模糊不清。 蔺子濯松开手,还剩的丁点白色慢悠悠飘落地面,很快只剩黑色的余烬。 他起身,踩过信纸余烬,推开门,门外候着两个下属,躬身行礼,“殿下。” 蔺子濯瞧了眼天色,妻子应当已经安寝,便朝厢房走去,和别的皇子不同,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向来住一间房。 云姝睡得迷迷糊糊时,脸上传来轻柔的触碰感,那人动作似乎极为小心,仿若羽毛轻轻飘落,又酥又麻。 她勉强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夫君?” “抱歉,吵醒你了。” 躺在床上的美人睡眼朦胧,面色红润,黑色的秀发被压在脸颊上,姿态慵懒,犹如盛开的花,白皙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抓了抓,发觉没抓到后,露出委屈的神色。 男人低低笑了,主动将手送过去。 云姝抓住男人的手轻轻摇了摇,娇声道:“你怎么还不睡呀?我都等睡着了。” 蔺子濯由着她动作,道:“刚才在处理公事。” 云姝想问是什么事,蔺子濯极少会处理得这么晚。 但他已经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带着安抚的意味,“睡吧,我一会就来了。” 这力道又轻又柔,困意再次涌来。 她又睡着了。 …… 随着二皇子和八皇子被禁足,朝堂局势不断变化,就连官场浮沉多年的大臣也看不清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到底在涌动何物。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大太监尖锐的声音一如既往。 众位朝臣沉默,有人悄悄看向皇位,今日的东庆帝形容槁枯,面色蜡黄,眼神浑浊,瞧着竟有几分可怖,当即不敢再看。 陛下精神越发糟糕,不是没有大臣上奏,请求皇帝停止服用丹药,但最后全被投入牢狱,就连劝说的五皇子也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 慢慢的,便无人敢开口。 东庆帝靠在龙椅上,浑身乏力,瞧了一眼太监,对方立刻会意。 “退朝。” 诸位大臣走出大殿,有的面色沉沉,有的神情惶惶,二皇子和八皇子已经被禁足多日,其他几位皇子不断扩张势力,整个朝堂一片混乱。 有敏锐的大臣意识到,某些酝酿的事要爆发了。 只是未曾想到这么快。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殿内,重重磕在地上,面色惊恐,“陛下!陛下!不好了!” 东庆帝皱眉,烦躁地按了按额头,“何事如此喧嚣?” 他如今听不得这种声音。 两位大臣也是面色不满,刚刚陛下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这小太监若是将陛下吓出个好歹,该如何是好。 小太监张了张口,刚准备说话,门口已传来另一道声音,“父皇,许久不见,您的身体似乎更差了。” 东庆帝一愣,定睛看去,蔺睿聪正穿着一身盔甲,腰悬长剑,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队禁军。 “你这逆子想做何事!”东庆帝瞬间明了,本就枯槁的面色更加难看,“给朕放下刀,滚回去,朕还能饶你一命!” 蔺睿聪哈哈大笑,“您现在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莫不是在白日做梦。” 东庆帝捂着胸口,颤抖地指着他,“你、你——” 两个大臣战战兢兢挡在皇帝面前,劝道:“殿下,陛下是您的亲身父亲,您这样有违天理。” 蔺睿聪冷酷道:“皇室之中何谈天理!” 东庆帝看向另一个慢悠悠走进来的人,“老八?!你竟和老二沆瀣一气!” 两位大臣面色灰败,两个皇子逼宫,这下完了。 蔺正青噙着温和的笑容,“父皇,何必说得如此难听,帝王之位,自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