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里一股怒火油升起,他让尤绾先歇息,这事儿交由他来办。 尤绾懒得管别人的儿子,要的就是为元哥儿出口气,看四爷这样应该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便安心睡了。 第二日起来,余永易禀告她,说是三阿哥告病,四爷没让他再进宫,而是在前院的佛堂里跪着抄书,以身养性,过了正月才能出来。 “李氏呢?”尤绾正在用早膳,一边轻轻搅动碗里的燕窝粥,一边问道。 余永易上前一步,声音放低了些:“早上苏公公来和奴才说,李侧妃昨夜不知吃了什么发物,脸颊肿的老高,这两个月都不能出来见人了。” 尤绾舀粥的瓷勺停在嘴边,李氏大晚上的怎么可能吃什么发物,这脸上发肿,只有可能是被人掌了嘴。 她直接问道:“谁动的手?” 余永易嗓音压得更低:“听闻苏公公昨个深夜去给李侧妃送汤水,后面李侧妃便这样了,奴才也没能亲眼瞧见,想来应该是苏公公的手笔吧。” 让苏培盛去掌掴李氏,四爷也真是狠得下心。 不过回想起三阿哥说的那些话,尤绾心里半点同情也没有,她吩咐下去:“让小厨房准备些虾蟹和鸡鸭送到东院去,记得要放重重的菜油,做的越荤越腥越好。就说是我送去给李侧妃养身子的,盼她早日康复。” 余永易听了,嘴角忍不住笑,直道主子英明。 这虾蟹和鸡鸭都是发物,加上菜油,还偏要往荤腥里做,那不是咒李侧妃脸肿得更高吗? 也不知道李侧妃瞧见了,会气成什么样?余永易想想都觉得好笑。 * 府里两位侧妃都不能进宫,福晋一个人往永和宫跑了十五天。 德妃一开始不由得纳闷,这有孕的不能来也就罢了,怎么李氏也告病了? 她向福晋多问了两句,福晋只能把李氏吃错东西的借口搬出来。德妃听罢,嫌弃地皱眉。 “你回去也该管管她,这么大的人了,再过两年大格格就该出嫁,她怎么还学小孩子贪吃?大晚上的,吃那些东西,也不怕长肉。”德妃颇为看不上李氏的做派。 福晋心里想着事情大概没有这么简单,只是现在四爷根本不会和她多解释,福晋只能信了这个说法。 面对德妃的指责,福晋只能替李氏担了下来,道:“娘娘说的是,儿媳记住了。” 德妃这才略过这事。 正月十五一过,宫里迎来皇太后的七十大寿。康熙爷对这位嫡母十分敬重,又正逢整寿,自然是阖宫大办,热闹不已。 尤绾身子重,没能去。元哥儿便跟着四爷进宫,回来后不停地和她说宫里的见闻,说乌库妈妈赏了他一尊楠木小佛像,皇玛法还亲自上台去跳舞。 元哥儿说着说着便手舞足蹈起来,学着康熙爷跳舞时的姿势,展示给尤绾瞧。 尤绾看他笑得开心,眼睛澄澈,便知道三阿哥的话并未给元哥儿留下阴影,这才放下心来。 出了正月,尤绾的肚子越来越大,虽然两个孩子乖巧不折腾她,但是尤绾明显感觉到,这次怀孕要比元哥儿那会辛苦得多。 等到了二月,她就很难每日坚持散步了,腰腹处太重,稍稍走几步路便觉得喘。太医和身边的嬷嬷都嘱咐她多休息,还不能多吃,免得将胎儿养得太大。 如今四爷已经极少在前院处理公务,只要是回府,必然要在芙蓉院守着她,前院大半的书册,都被搬到芙蓉院的书房里来了。 尤绾觉得四爷在这儿也无济于事,他又不能帮自己生孩子,只是四爷待了两日之后,莫名让她心安了些许,便让四爷留下了。 每日她歇息的时候,四爷就在一旁批公文。 皇上二月初去了五台山,将太子、三爷、八爷还有十三十四两个阿哥都带走了,四爷只能独自挑起监国的重任,每日送来的公文都有小山高。 这一日,尤绾歇过午觉起身,正坐在床边,想着缓缓精神,便看见四爷神色严肃地盯着一本奏折,眉心皱成川字,那眼神足足要将奏折烧出两个洞来。 尤绾抬手,让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