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收敛冷意:“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们也不明白。” 尤绾默默无语,心想别说她们,就是您自己不也不明白吗?平平安安的贝勒爷不当,非要去争着当皇帝,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四爷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沉吟片刻道:“几个阿哥都年岁相仿,等过了三岁,爷就让他们都迁到前院去。” 免得被各自的额娘所影响,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尤绾不用细想也知道,四爷肯定是联想到他自己,还有他那帮不省心的兄弟。 这种话题尤绾如今可不敢触碰,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在四爷也没继续纠结此事,让苏培盛将前院的公文搬来,当晚就在芙蓉院歇下了。 入睡时尤绾察觉到背后四爷时不时翻身,似乎一直没睡着。 看来四爷对两个儿子的事情还没释怀,不过尤绾也做不了什么,轻轻掩唇打个哈欠,转眼便睡熟了。 谁知道睡梦中被四爷从身后弄醒,尤绾被颠得恍惚,听见男人抱着她一边动一边说:“绾绾,你给爷生一个,好不好?咱们一起教他,好好疼他。” 尤绾想说不好,奈何这个念头刚刚划过,就被颠散了,只能任由四爷为所欲为。 * 自从四爷亲口应允给四阿哥大办百日宴,整个后院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从宴会的菜式点心,到大厅的一应布置,都需要尽早安排,每日只见流水般的婆子太监往正院涌,又各自领了牌子去采买。 尤绾原以为这些都是福晋在操劳,想着举办这种大型宴会还真是不容易。直到有一日耿格格来找她闲话,才知道福晋早就当了甩手掌柜,如今一应事务都是钮祜禄格格在处理。 “没办法,这是她亲亲儿子的事,旁人哪愿多管?正院那位不过是占个名头好发请柬罢了,只有她自己在意办得好不好,若是让福晋来,顶多就是不丢主子爷的脸面,过得去便罢了。”耿格格啧啧道。 果然到了宴会那一日,尤绾注意到福晋从一开始便端坐在上座,和入席的各府福晋们说说笑笑。 茶水点心这些东西,都是钮祜禄格格站在廊下传人上的,福晋身边的赵嬷嬷抱着四阿哥立在福晋身侧。 四阿哥才三个多月,谁抱着都笑呵呵的,席上的女客们逗他玩,都夸福晋将四阿哥养得好。 尤绾不知道钮祜禄格格听见这话是什么感想,她一个局外人都难免有点堵心。 耿格格和她按照规矩坐在宴席后方,这里是专为她们这些格格设的席面。 尤绾倒乐得和耿格格一起躲个清闲,不用到贵客们面前赔笑脸,安安静静吃东西就行。 但总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众人都入席之后,外面的戏台子咿咿呀呀开始唱戏。 坐在次席的李侧福晋忽地把筷子一放,玉箸击倒杯盘的声音十分刺耳,引得众人都往她的方向看去。 尤绾和耿格格也听见了,纷纷停下动作,诧异地望过去。 上首,福晋带着笑意的神色一僵,转而开口道:“李氏,你失仪了。” 李侧福晋浑然不见半点羞愧,掩唇轻笑起来:“哎呀,妾身看戏入迷,一时手抖,连筷子都掉了,实在是对不住各位。” 福晋道:“无妨,让人换一套就是。” 次席旁候着的侍女立即上前,伸手要将李氏打翻的碗碟撤下去。 却不料李侧福晋拦住她,抬手指着廊下的钮祜禄格格:“你先下去,让她来。” 席上的人都顺着李侧福晋指的方位看去,便瞧见一位装扮明显是府里主子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伺候人的婢女。 有几个年纪小的福晋目光交汇,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