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牌子了。 江画接到安县侯夫人牌子的时候正在池塘旁边喂鱼。 夏天池子里面荷花开了,一眼看去是绿荷红花,只是看着,便觉得凉爽。 鱼也是怕热的,午后会躲在荷叶底下还有水深处,早晚时候才会微微浮起来觅食。 徐嬷嬷在一旁道:“圣上是给了安县侯差事,让他去豫州处理水患了,这会儿县侯夫人递牌子进宫应当也只是来问安。” 江画一边喂鱼一边笑道:“那就见吧,反正他们求什么事情我也是帮不了的。” 徐嬷嬷早年跟着皇后,和王家关系是十分亲近的,对现在这位安县侯王炎序也算得上了解——毕竟和皇后当初还是亲兄妹,两人也并非是一直关系不好,而是到了后来才成那样僵硬情形。她略思索了一番如今安县侯的情形,便笑道:“娘娘也不用担心什么,安县侯虽然之前糊涂了一阵子,这几年应当是想明白了,之后他们也不会提什么非分要求的,娘娘只管放心见就是了。” 江画笑着看了徐嬷嬷一眼,道:“嬷嬷既然有这么一说,显然还有什么事情没说给我知道。” 徐嬷嬷笑道:“奴婢早年跟着皇后,与这位侯爷也算是了解的,他与皇后娘娘性情有几分相似,只是毕竟心急,当初老国公去得突然,许多事情他或者当年都没太想明白。” “现在想明白太晚了。”这些往事让江画想起了已经郁郁而终的皇后,她轻叹了一声,“如若早早想明白,便不会是如今这情形。”顿了顿,她自己笑了一声,道,“这些话说了也没意思,便让秦氏来见吧!” 秦氏收拾好了再进宫已经是下午了。 她收拾了礼物,规规矩矩问了安,又试探着说了安县侯要去豫州的事情,接着还是和以前一样简单地提了提前朝的事情。 江画听了个七七八八,只觉得提不起劲来,但还是礼貌地听完,然后说了几句闲话,然后赏了东西给秦氏让她出宫去。 前朝的事情当然是重要的,但对江画来说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她是想在后宫争出个名堂,再有个儿子要去挣一份前程,那么前朝的事情她便必须要了若指掌,否则那边是想努力都找不到方向。 可她又不打算在后宫真的做出一番事业,儿子么——李俭她只打算一直养到她出宫为止罢了,他的前程他将来自己去挣,她不打算帮忙,所以前朝的事情对她来说也不过就只是简简单单可知又可不知的小事而已。 这几年秦氏向来是这么做,大约是能说明安县侯的立场的,那就是卯足了劲儿来表明忠心,便也正如皇后临死前留下那些预言一样的话语一样,丝毫没有偏差。 她忽然又想到上辈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上辈子时候皇后去世之后没过太久太子也发生意外,但到现在为止,太子并没有任何会发生意外的迹象,是不是说明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了呢?或者是,因为事情微妙发生改变,有些意外的时机也在悄然发生变化? 她出宫的机会似乎看起来被无限拉长——要是按照上辈子李章的寿数,那她怕不是要在宫里再呆个十几年? 想到这里,她倒是有些希望现在忽然天降一道雷直接把李章劈出个好歹或者他喝水直接呛死,那她就能直接出宫去了。 但这荒谬想法,大概也只能想一想了。 正胡思乱想着,徐嬷嬷送完了秦氏重新回到殿中来了,江画收回了自己乱纷纷的思绪,低头看了看摆在面前那份采女的名录,索性就直接用了印然后合上之后交给了徐嬷嬷:“往乾宁宫送吧。” “那位郑氏……?”徐嬷嬷接了折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贵妃娘娘又暗示了好几次,娘娘还是要给陛下吗?” “自然是要给圣上,上回便说过要给圣上了。”江画笑了笑,“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留给圣上难道还留给旁人么?” 贵妃的意思其实很明白,郑氏漂亮,如若进后宫便是威胁,如果给了楚王做王妃,那便是两全其美,既让后宫少了个威胁,又让楚王得了个体面。 但江画不打算让贵妃如意——何况她也不怕郑氏这个所谓的威胁。 郑氏容貌好,上辈子能受宠能当丽妃,那是有天时地利与人和,那会儿甚至是有贵妃在帮着她固宠的,这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