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知道不管我们鲛人离得有多远,都是能感知到康萨比之冠气息的。族老的脸上带着笑意,看似心情颇好,继续说道,但是当初先皇还未飞升之时,就能让康萨比之冠的气息消失无踪,但是过段时间又会继续出现,短时两三日,长则数十年,没想到老夫在寿元将近之时还能再次遇到康萨比之冠气息消失,真是怀念啊。 啊?金发男子和另外几人都还年轻,先皇飞升之时他们尚且只是刚刚从蛋中孵化的小鲛人,对于先皇的了解和记忆都极其浅薄,此时听到康萨比之冠在先皇那里居然还能消失感应,不禁都是大为震惊。 杜元彩听不下去了,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整个族群给抛弃了一般,眼前这些未婚夫和族中的族老都若无其事地谈论着别人,根本就不关心眼前一片漆黑的她! 这让向来在族中一呼百应的她如何接受! 族老!康萨比之冠被那人偷了!我该怎么办!她再次不甘心地冲口说道,夹杂在其中的怨气几乎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交流都停顿了,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四周的数对眼睛都在此时聚焦到了她的身上,气氛一下子变得极为凝重, 彩儿,你是真的一点不知道悔过吗?族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也是我的错,我以为先皇之子定然是无法活命了,才在族中找了个潜力最大的作为皇族候选,让你误以为只有自己是那康萨比之冠正经的主人。他的声音顿了顿,叹息了一声,哎,说到底不过是那顶皇冠正经的主人回来了罢了,康萨比之冠从始终无法认主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的修为不够,而是你的血脉不纯。 血脉?杜元彩不敢相信一般地摇着头,不可置信地问道,我们不都是鲛人吗?能有什么纯不纯的!我的母亲父亲不也是鲛人吗!要说起来血脉,刚刚那小偷分明是先皇与人类所生! 呵,小偷?族老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似的,哈哈哈,其实你才是那个妄图从皇族手中偷皇冠的小偷啊,不止是你,将你选为皇族候选的我也是妄图偷走那顶皇冠的小偷啊! 不不会的!杜元彩不相信。 至于血脉。族老看着一棵被炸开了花的雪松,面色怔忪地缓缓说道,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几个鲛人都感觉三观碎裂,那血淋淋的事实打破了他们对自己种族的认知。 你可知道世上只有鲛人皇族的血脉能被成为真正的鲛人?族老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不甘,最后化为接受现实的无奈,而我们这些鲛人不过是与鲛人皇族祖先签订了奴仆契约的普通人类而已,他们赋予了我们祖先鲛人的血统,让我们拥有了在水中生存的耳鳍与鱼尾,但是假的终究是假的,我们这样血统的鲛人是永远无法承接康萨比之冠得到祖树认可的。 什什么?在场几人都呢喃着摇头,他们一向以自己是鲛人为荣,现在却告诉他们自己可能只是被施舍了鲛人血液的普通人? 这让骄傲了数百年的他们如何接受??? 甚至我们是无法飞升的。鲛人族老却像是觉得这个打击不够猛烈,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当初先皇愿意将康萨比之冠和祖树一同留在下界,也不过是因为她的儿子罢了。 什么!我们不能飞升?!金发男子与其他几人眦目欲裂,不可置信地问道。 呵,是啊,我晋升十级大圆满已经数百年,却根本无法感应天道灵气。族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释然,或许他以前是不甘心过的,他以前也是争取过的,他也试图改变过,他甚至找到了当时留在此界的一个散仙,试图提纯他们的血统,让他们拥有真正鲛人皇族的力量。甚至用那还未孵化的小鲛人殿下与之作为交易的筹码,但是那位仙人明明说已经成功了,几百年过去,他的身体,他们族群后代的血脉却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改变。 现在寿元将近,他已经释然了,现在他说出这一切,也不过是感慨居多罢了,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们这些人之所以能感触到康萨比之冠的位置,也不过是当初的鲛人皇族想让我们随叫随到罢了。 不!不可能!若我们只是一些奴仆,那鲛人皇刚刚怎么不直接杀了我们?!不还是要受不能随意残杀同族这条族规的束缚?!金发男子很快发现了漏洞,否决道。 呵,这条族规只是用来束缚我们这些奴仆的而已。族老笑着摇了摇头,鲛人皇他自己可不在这个族规的范畴当中,别傻了,刚刚若是他下了杀心想要置你们于死地,他就会发现你们就像是一只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崽子一般好作弄,回去吧,已成气候的鲛人皇不是你们几个能够对付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