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趴在她怀里,时不时像只小猫一样蹭蹭脑袋,亲亲她的脸颊,在耳边回应一些黏黏呼呼的情话。偶尔,也会有恃无恐地把手探进她衣扣间的缝隙里,摸摸揉揉,要了命地哼哼着,娇娇绵绵地唤着姐姐。 像是晚风送来阵阵潮汐,吹打着身心酥酥软软。 安寻都顺她心意,享受其中,轻抚着女孩,温唇贴着她的额头,带着朦胧地睡意一遍遍柔声安哄: 乖乖 只是入梦后,姜亦恩就宛如彻底解放天性一般,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开始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 叽里看招!%??咕噜不许欺负安姐姐!%@?哼。哈! 安寻只听清了这一句,还感动了那么一下下。 嗯,也确实只是一下下。 毕竟,被扰醒后刚搂紧小丫头打算安慰,一个膝盖骨就直冲冲往她腰间顶撞过来,疼得她咬着唇发出一声闷哼,两眼发昏,冷汗直冒。 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她在无数次挣扎无果后,只能惨兮兮望着叫她起床吃饭的女孩无奈一句: 我动不了 本以为缓缓就能好,没想到了昨晚都还是在隐隐作痛,一晚上都在翻身叹息。姜亦恩为此已经愧疚了一整天了,眼看又收了假,如果碰上连台手术,也不知道安寻能不能吃得消,心里自责又心疼。 今天姜亦恩学校没课,安寻本来也是下午班,两人本还慢慢悠悠地吃着早饭,不料急诊突然打来电话召唤。 姜亦恩不放心安寻,看见那人接电话时突然沉静的神色,就立马跑进房里准备好了行头,火急火燎地赶到门口待命,生怕安寻不肯带上她。好在,安寻什么也没有说,理所当然似的就把车钥匙丢给了她。 总算到了医院地下停车场,姜亦恩停稳了车,望着安寻内疚道: 安姐姐,都怪我你确定撑得住手术吗?要不还是先去看看伤吧? 不用,急诊等不了。安寻放下了扶在腰间的手,急速解了安全带。 下车后,她快步往楼上赶,没有等电梯,直接走了消防通道。衣摆乘风,匆忙间三两下束起长发,一如从前那般雷厉风行,眼里不失冷静。 温柔似水是她,英姿飒爽还是她。 姜亦恩跟在后头望着她的背影,眼底只蕴着深深的迷恋。 一出安全通道,薛风已经拿着白大褂和胸片等在门口,行色匆忙间汇报着情况: 患者女,39岁,一个月前确诊肺部恶性纵隔肿瘤,半小时前抱着十岁的女儿从四楼阳台跳下去,她老婆去救母女两个,没拉上来,自己也搭进去了 安寻脸色一沉,继续问道:伤员现在是什么情况? 孩子被护在怀里,还算好,肺部只有轻微的软组织挫伤、积液,已经做了闭式引流,她老婆已经转到脑外观察了。孩子母亲的情况比较严重,左肋骨有不同程度断裂,入肺两厘米,没有伤及主动脉和心脏。 安寻皱了一下眉,刷刷两下翻到最下面一张胸片,冷脸严声道:以后汇报病情,先挑严重的说。 对对不起薛风顿停了脚步,往后哆嗦了两下。 女魔头果然还是那个女魔头。 姜亦恩忍不住噗嗤一笑,转身看见那185的大男人居然被吓得发抖,哭笑不得安慰道:学长你别害怕,安医生是在教你,不是在怪你。 她倒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学姐。 安寻听到这句,撩开病床帷幕前还不忘回头羞恼埋怨一声:谁要你替我解释了 姜亦恩撅嘴卖乖。心想着谁要她的安姐姐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常常惹得人误会害怕,都不知道是个温柔入骨的人呢。 安寻恼羞成怒:跟着来是做什么的?还不过来帮忙? 遵命!姜亦恩迈着大叉步火速跟进了帷幕。 五分钟后,安寻进了手术室,常规的进行洗手、消毒等一系列术前准备。麻醉师到位,正要给伤员打麻药,安寻忽然感到衣角被拉拽了一下,顺势看去,是手术台上费力伸出来的一只手。 等等,她叫住了麻醉师,俯身握住患者慌乱的手,安慰道:手术很快,睡一觉就好了。 女人说不出话,只是动了动嘴巴,像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安寻仔细看着那反复开开合合的嘴形,终于听懂了,禁不住心头一颤,眼里也温润了几分。 她在说:孩子。 安寻刚得知母亲抱着孩子跳楼的时候,心里是沉重的,甚至是愤怒的。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她为那个孩子感到心疼,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