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云莺睁开眼,有些恍惚,她不是在庄子上吗?这儿为何富丽堂皇,奢华精致。 她望向发出声音的两人,可一团雾蒙蒙的,她看不清,她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看不见,只影影绰绰瞧见那是两个女子,从方才的话听来,那是太子妃娘娘与她的婢女。 那这是东宫?她为何在这? 云莺只在宫宴上远远的见过一面太子妃,这样位高权重之人,与她不相干,她也不曾多留意,那婢女是唤她太子妃娘娘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太子妃娘娘。 云莺正想蹲身行礼,免得太子妃怪罪。 “啊……”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云莺皱了皱眉,这声音,为何像她的? “回娘娘,云奉仪醒了,可是此时上拶[zǎn]刑?”那婢女从云莺的身旁穿过,对她熟视无睹。 云莺呆呆的站立着,她们瞧不见她吗? “今日最后一次了,也是难为她了,如今还撑着。”太子妃虽说难为,可语气却带着轻蔑。 “娘娘就是仁厚,云奉仪叛主背恩,私通外男,合该被打死才是,太子殿下也说此人留不得。” “哼,她那张脸,殿下可舍不得,可惜她心中有旁人,若不然,这个东宫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娘娘说笑了,可不许娘娘轻贱自个。” “罢了,出去看她受刑吧。”太子妃扶着婢女的手出去。 云莺下意识跟了出去,想知道那个云奉仪是谁,她从未听说东宫有姓云的姬妾。 走到外边,瞧见一个浑身脏污的女子,跪在铁索上,身子摇摇欲坠,几欲倒地,即便发丝凌乱,遮住了该女子的脸,可云莺依旧看出了,那个女子是她。 怎会?她是秦王的侧妃,怎会成为太子殿下的奉仪。 “云氏,你可知罪?若是答应那事,便可饶你责罚。”太子妃高高在上。 跪着的“云莺”嗤笑一声,“妾身行得正站得直,绝不会助纣为虐,危害大豫,太子死了这条心吧。” “冥顽不灵,来人,上拶刑。” 云莺眼睁睁看着几人压制着“云莺”,往她手指上套上了拶子,而她的手上已是鲜血淋漓,显然不止受过一次刑罚。 云莺怒气冲冲,这个太子妃是谁,为何要这样对“她”,“她”为何又会成为太子的姬妾,什么助纣为虐,什么危害大豫,云莺统统都听不明白。 云莺跑了过去,想要拦住那些人,可她却无法制止,她似一缕空气,只能看着“云莺”的手指被拶子压紧。 “啊——”“云莺”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淋漓的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掉,地上还有不少凝结的鲜血。 云莺心口猛的一跳,下意识闭上眼,不忍去看。 “轰隆——”惊雷阵阵,又将云莺吓得睁开眼,可眼前还是黑的,她似乎又回到了庄子里。 她下意识探出手去找裴烬,可却扑了个空,她吓了一跳,从床上坐了起来。 “夫君……”云莺声音颤抖,她已习惯了喊殿下为夫君,可屋子里十分安静,只有外边嘈杂的雨声回应着她。 云莺的心口扑通扑通的跳,有种不可名状的不安缠绕在她心间,她忙摸黑掀开幔帐,瞧见了幔帐外亮着的一盏微弱烛火,是在庄子上,她顿时大大松了口气。 可殿下去哪了?云莺趿着绣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殿下不在,推开门,外边下着倾盆大雨,一推开门冷风裹挟着雨水吹拂在她的脸上,连忙关上了门。 她咬了咬唇,殿下去哪了啊,睡前殿下还在的,可一觉醒来,怎的人就不见了,殿下也不曾与她说要去哪,让云莺不免有些担忧,近日在庄子上过的太滋润,睡的也好,倒是连殿下起身都不曾察觉。 “噼啪——轰隆——”雷电声让云莺打了个颤,连忙回到了架子床上,裹紧了衾被,害怕的心口不安的跳跃着。 她方才做了一个那样可怕的噩梦,醒来又是雷电交加,还不见殿下,她怎能不怕啊,云莺躺了下来,蜷缩成一团,连呼吸声都轻了。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