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尚太医也有些为难,“殿下,女子有孕是天时地利人和,殿下无需操之过急,同房次数过多,也不利于云庶妃有孕,殿下……” 尚太医本想说殿下需得节制些,方才把脉时便发觉云庶妃气血有些虚,怕是初经人事又行事频繁所致,可还未说完,便瞧见殿下阴森森的表情,顿时把话咽回了肚子里,改口道:“殿下若是着急,微臣倒有一些法子可助孕,兴许有效。” 罢了,秦王殿下的眼神他可受不住,被瞧了一眼尚太医后背出冷汗了。 裴烬本就被母妃的“节制”弄得心头不爽,现下尚太医还来找他不痛快,裴烬的脸色能好看吗?不过听他改口,心情倒缓和一些,“尚太医将法子写下来,若是本王能尽早得子嗣,一定送份大礼给尚太医。“ “是,微臣即刻写好令人送来。”尚太医可不敢要秦王殿下的大礼啊。 裴烬点了点头,回到屋子,云莺放下茶盏,“殿下可要用午膳了?” “你饿了?” 云莺摇了摇头,“莺莺方才吃的有些撑,怕是得等晚膳再用了。” “本王回扶风堂用膳,你再歇息会,庵波罗果一次不可食用太多,免得腹痛。”裴烬抬手揉搓了下她未戴耳珰的耳垂,将它揉红了才松手。 云莺微笑着颔首,“嗯,莺莺晓得了,恭送殿下。” 等秦王离开芳菲苑,云莺才抬手抚了抚耳垂,殿下果然偏爱此处,昨夜用牙齿研磨,她生怕殿下一个狠心把她的耳朵咬下来。 秦王一走,云莺继续看起了凝玉为她找的一份京城望族之间关系牵连的册子,据说这册子隔几个月便要修正一次,且但凡高门显贵的子女,从小便熟知这些,免得冲撞了贵人。 也是,上京遍地是贵人,在扬州,从五品的知州便是扬州的天,可是在上京,从五品的官员连头也不敢抬,连她也承蒙秦王厚爱得了庶妃,虽是妾,也是圣上谕旨赏的七品的妾,比旁家寻常的妾室不同。 怕是正如那句老话,在上京一板砖砸下去,十个里头有九个是官爵在身的。 看了一会,正有些想不明白时,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永康侯世子侧室云氏,生有永康侯世子唯一的一对子女,备受宠爱。 她眨了眨眼,这个是潋月姐吗? “凝玉。” “哎,主子有何吩咐?”凝玉从外边进来。 “这个云氏全名你可晓得?”云莺指着永康侯府道。 凝玉想了想,“主子是说永康侯世子吧,他那侧室似乎名云潋月,是扬州买回来的孤女,原本也不算稀奇事,但去年她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永康侯世子比殿下还年长几岁,却膝下空空,忽然得了一对龙凤胎,整个上京都传遍了。” 从前秦王不在王府,府里规矩松散,要伺候的主子也少,他们这些人有事没事便凑在一起说些上京的趣事,自然也提到了这位云氏。 云莺忽然笑了,潋月姐出阁之后她便没了消息,虽知她入了侯府,却不晓得她过的如何,如今听着,倒像是还不错,膝下一对龙凤胎,再如何日子也差不了,真为她欣喜。 “说起来永康侯府那对龙凤胎也快要满周岁了,想来会大办宴席,永康侯世子曾是殿下伴读,私交甚笃,兴许也会邀请殿下。” 云莺的眸子亮了亮,“殿下会去吗?” 若是殿下去,她能跟着去吗,她已近三年未见到潋月姐了,她原以为在上京她是孤身一人,谁也不认识,如今想到潋月姐在上京,若是能见上一面,那便再好不过了。 凝玉摇了摇头,“这个奴婢不知,主子若想知道,大可问问殿下,主子认识永康侯世子侧室吗?”两人还是同姓呢。 凝玉想着凭这几日殿下对主子的宠爱,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云莺敛了敛笑意,“不认识,只是瞧着与我同姓,觉着有些亲切。” 她是蓟州宝灵县县丞之女,不该认识扬州风月女子,即便她见到潋月姐,也只能装作不认识。 这样一想,似乎见与不见也没多大差别,得知潋月姐过的好就行。 * 裴烬回到扶风堂用过膳后,大理寺卿的一应公文已送了不少到王府来,瞧着厚厚的一沓公文,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正如母妃所说,他现下想要夺嫡已有难度,可却不得不克服,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才翻开一本,方定来报荣宣伯到访。 “让他进来。”裴烬推开文书,靠在太师椅上。 江浸月穿着月白色松纹锦衣踱步而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