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先说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语气也冲。 “你爸让我照顾你,”杨嘉北加重语气,“我得对得起他。” 宋茉说:“你这时候知道对得起他,当时怎么不再态度坚定点宁死不从?” 杨嘉北沉默了。 钟岳听得稀里糊涂的,趁着杨嘉北不说话的这个空隙,他连忙打圆场,笑着做详细的自我介绍。 “哥,您好,我是宋茉的前同事,来哈尔滨是出差。昨天听说宋茉也过来了,没别的意思,就想着住同一家酒店,互相也有个照应……” 从听到前同事三个字后,杨嘉北的脸色渐渐缓和。 他将行李箱往宋茉的方向推了推:“留个手机号,有事打我电话。” 宋茉说:“我打110不更快?” “不快,”杨嘉北面无表情,“我今晚不值班。” “……” 宋茉拎着行李箱要走,杨嘉北又叫住她,折身,将自己的羽绒服递给她。宋茉不肯穿:“我明天就走了,没法还你。” “先穿着,我答应你爸了,”还是那句话,杨嘉北说,“一件衣服而已。” 还是拗不过—— 现在的哈尔滨正是最冷的时候。 杨嘉北没进酒店,看着宋茉拿了行李箱穿着羽绒服进去。酒店大堂是旋转门,得手动推一下,有点重。钟岳主动帮忙推门,宋茉拖着行李箱进去,温热的暖气扑到脸上的时候,她转身,旁侧的钟岳还在感慨:“这边是真的冷啊,我都有点受不了。不过美也是真美,不愧是……” 旋转门停下,门外的车早就走了。 宋茉一晚上也没睡好,她有点认床,不在熟悉的地方就睡不踏实,容易失眠。 唯一一次的例外,还是刚搬到杨嘉北家中时那次。 杨妈妈细心,给她晒了新被褥。是真正的棉花被子,柔软喧呼,虽然比买的那种丝棉被褥重,但踏实,暖和,吸饱了太阳光,热腾腾,盖在身上都会缓慢发热。杨嘉北知道她认床,特意把她睡觉时抱着的一个布缝兔子也细心带过来。吃过晚饭后,更是一步三回头,告诉宋茉,要是她实在睡不着,想和人说话,就打电话,他就在隔壁,一叫就到。 宋茉盖着杨妈妈晒的棉花被,抱着那个布缝兔子,还真睡实了。 凌晨时候,兔子从手里掉下去,她梦中似有所感,伸手一捞,捞了一个虚空。天光大亮,冬日的阳光从未来得及拉严密的窗帘缝隙中刺过,在地板上留一道明晃晃的折射光源,刺得眼睛痛—— 醒了。 醒来的杨嘉北眯着眼,伸手在眼睛前挡一挡。 他眯着眼,看到卧室桌子上摆着的一个布缝兔子。 杨嘉北最近常常做梦。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平时训练幅度大,一年中,做梦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自从遇到宋茉后,梦境接踵而至。 宋茉回到了绥化。 绥化房价不高,以前的房子早就不能住人了。当初宋茉的妈妈接走她时,没少付给宋爸抚养费。那笔钱,再加上宋爸自己打工挣的钱,也买了套房子。 “……茉莉还是住宾馆啊,”杨妈妈叹气,“可惜了,多么好一孩子。她后妈不是带了个孩子吗?家里哪里有她的位置……” 宋茉离开的那一年,宋爸再娶。 第二个老婆带一个孩子,比宋茉小五岁,是个小男孩。 一家人温馨和谐其乐融融的,好像谁都忘了还有宋茉莉。 “还有你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