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诺笑了,笑得凄然,她说:“臣妾本是不想让皇上厌弃的,可臣妾想赌一赌,赌一赌皇上在得知臣妾怀孕后可会对臣妾有半点温情,可会看在臣妾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第一个孩子的份上对臣妾多些关注。可臣妾赌错了,皇上依旧还是原来的皇上,冷心冷情,不愿意将半点心思花在臣妾身上。对臣妾的宠爱也不过是看在爹爹和兄长的份上,终究是臣妾痴心妄想了。” “朕不想再听你说胡话,往后你自行在淑芳殿养胎,秋菊最会伺候人,她定会好生照料你。朕会传令皇后与其他妃嫔,不让她们前来打搅,你好自为之。” 凌逐话音刚落,便干脆利落地转身便走。 娜诺愣了半晌,突然像是失去浑身力气一般,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便又笑了,她眸光阴鸷地说:“皇上啊皇上,您哪里是不许皇后与后宫妃嫔前来打搅臣妾,您分明是担心皇后会被臣妾算计啊!” 顿了一下,她垂眸摸着自己的腹部,苦笑着说道:“可是皇上您忘了,这个孩子是臣妾好不容易算计来的,臣妾又怎么舍得让他有事?臣妾即便要算计谁,又岂会赔上与您的孩子?” 凌逐很快便出了漱芳殿,二话不说便让秋菊前来伺候淑妃。 秋菊有些忐忑,抬眸望着神色淡然的凌逐,刚想要开口,便听凌逐声音寡淡地说道:“秋菊姑姑,你是朕身边的老人了,知道朕最忌讳的是什么。看在你伺候朕多年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且去淑芳殿伺候淑妃!从今往后,不可再踏出淑芳殿一步,若违此令,便以死谢罪吧!” 秋菊闻言,浑身一冷,连忙跪在地上谢恩。 墨沉望着跪在地上的秋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跟在凌逐的身后走了。 秋菊和淑妃怎么就不明白呢? 皇上生于深宫,长于深宫,乃是手握权柄的皇上,乃是整个北凌最尊贵之人,朝中不知有多少阴谋诡计都逃不开他的眼睛,何况是他身边的人或事。 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算计皇上,简直是找死。 这一夜,凌逐并没有留宿任何妃嫔宫中,而是回了他自己的卧龙殿。 第二日萧楚柔知晓此事淑妃被皇上勒令在她自己的寝宫养胎,并且将跟在他身边伺候多年的秋菊赏赐给淑妃之后,不由得感慨一声:“凌逐那厮看起来薄情寡义,但对待自己的子嗣倒还是有几分重视的。”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杏儿低声应道:“淑妃腹中的到底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奴婢听闻男人对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终归是不同的,男人头一次当爹,倾注的感情难免会多一些,公主日后可要多做打算。” “做什么打算?” 萧楚柔笑着说道:“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古以来,你可瞧见有哪一位身怀他国血统的皇子能得善终?别说是储君皇位,能得个闲散王爷的职位平安到老的几乎都没有。你觉得本宫就算给凌逐生了个儿子就能是例外吗?” 杏儿心头一紧,错愕的抬眸望向萧楚柔,眼底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公主的意思难道是…… 萧楚柔轻叹了一声,摇头道:“杏儿,你想的终究还是太少了。本宫自从踏入北凌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生个孩子来受罪,若本宫日后有孩子是公主还好,长大之后寻个不错的夫婿嫁了也能平安一生。若是皇子,本宫要费心费力保他平安不说,若是稍有不慎,本宫的儿子便很难得善终。既是如此,又何必一开始便要个孩子来遭受这世间的残酷和不幸呢?” 杏儿哑口无言,心里有些难受。 原来公主不是真的没心没肺,而是已经将一切都想透了。 “别红眼眶,本宫现在好着呢!一国之母,尊贵非凡,还不用经历生育之痛,一个人来,一个人去,潇潇洒洒别提多快活。” 萧楚柔端着茶杯仰头像是喝酒一般豪迈,将茶水一饮而尽,喟叹道:“既然本宫没有生孩子的想法,那便要多鼓励后宫姐妹们多缠着凌逐了,但愿凌逐能有用些,让后宫姐妹们都传来好消息,这样的话便不会有人盯着本宫这瘪瘪的肚子了。” 杏儿提了一口气,想要反驳自己主子的想法,但她心里太乱了,一时间还未想好该如何开口。 “好了,本宫饿了,你且去御膳房瞧瞧有没有什么好吃的,让御膳房给本宫送一些过来。” 与其去计较那些没用的情情爱爱,倒不如想想今日该吃些什么才好。 萧楚柔没心没肺地想着。 杏儿无奈地低叹了一声,连忙转身往外走。 墨沉望着自家主子黑沉如墨的脸色,想到方才在凤舞殿外听到的话,便觉得腿都在打颤。 他是真的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会想那么多,甚至都未曾考虑过要为皇上生个孩子。 墨沉自幼便跟在皇上身边伺候,比皇上也就大了个三岁,可以说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对皇上的性子终究是比旁人清楚一些的。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