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 浮动在红毯两旁的光点璀璨浮动得如同银河一般,每一次闪烁都代表了一声祝福。 燕雪山想,都说人的灵魂可能也是一段电波,另一种能量,有7克的重量。 那么,那些他寄至目前的请帖,是否可以引来烈士的亡灵来参加他的婚礼? 他并不害怕,而是感到荣幸。 希望在这些光之中,有属于他亡故战友的烁芒。 都说每个人在婚礼时是最好看的。 这一对新人似乎也不例外。 先前大家就在猜测,或者干脆画了想象图,讨论两人会在婚礼上穿什么礼物。 现在终于看到了。 亚瑟穿着上将的军装。 这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燕雪山也穿上了军装。 观众们还是第一次看他穿军装。 不是白军装,而是带肩章的军装。 军衔并非他退役前的少校,而同亚瑟一样,是上将级别的。 ——燕雪山接受了正式的退役返聘。 当然,还是仅做师士工作,不负责指挥。 且不再推拒升迁,凭借他多年的军功,升至上将军衔。 上将装穿在他身上,帅的让人屏息。 随着婚礼奏乐的响起。 他与亚瑟肩并着肩,向着主婚台走去。 一穿上军装,他的姿态立即板正起来,每一步都走得端正沉稳,一丝不苟。 不像是去结婚的,像是去被授勋的。 又正巧。 他们的主婚人还确实是联邦总统! 这短短的一小段路。 燕雪山却有一种走了二十年的幻觉。 那个童年时,在孤儿院里,看着放在父母遗照前的祭奠蜡烛默默燃尽的一无所有的孩子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有获得幸福的一天。 在医生确诊他丧失感情能力的那一日。 他牵着养父的手,低着头,看着地上一颗落在泥洼里的小石子,说:“他们说我是个小怪物,小怪咖。讨人厌的。不招人喜欢。” 养父蹲下来,认真地说:“不是的,小雪,你是个好孩子。” “我跟你打赌好不好?” 他问:“打赌什么?” 养父说:“打赌将来一定会出现一个人,爱你至灵魂。” 他没有情感。 并不期盼。 当初离开军队时,他只想找个合适的人,共度余生。 此生从未奢望过得到真爱。 毕竟,在书上写着,连普通人遇见真爱的几率都如同奇迹。 更何况他一个身患情感障碍的人。 谁会毫无保留、一往无前地去爱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 那也太傻了。 他不曾想,还真会碰上这么个傻子。 他的亚瑟。 他踏过了孤独磨难的二十几年,终于遇见了这个世上于他而言独一无二的人。 燕雪山感觉有点不对劲,转头看了一眼亚瑟。 亚瑟哪哪都好,就是走路姿势不太对,他提醒说:“你又同手同脚了。” 亚瑟耳朵红了:“对不起。” 燕雪山想了想,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抚摩他的手背,说:“冷静点,别着急,我不会跑掉的。” 他们手牵着手,来到婚台前。 总统亲自为他们主持婚礼。 这还是他老人家第一次做主婚人。 别人可请不动他。 “燕雪山燕先生,请问,你愿意与你身边的这位先生结婚,无论健康或是疾病、富裕或是贫穷、快乐或是忧愁,都尊重他、珍惜他、爱护他、照顾他,不与他分离吗?” 燕雪山答:“我愿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