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狩猎之时所走出来的一条小陉。” 甘宁瞳孔微缩,有些难以置信。 “我以前游历四方,曾经路过景谷道,也曾看过摩天岭的地势,摩天岭山高路险,千仞之山如何能够逾越,若是能够逾越,入蜀之路,也不会只有数条。” “若是甘校尉想要看看,我可以派人带甘校尉去亲眼看看我们走过的道路。” “摩天岭的背面,也就是南面是一处深谷,那些药农、猎户用绳索绑住山崖上的大树,由此滑入谷底。” 许安眼神微暗,他想起了强渡阴平的时候。 “以毡自裹,推转而下……” “阴平陉内,葬有我黄巾军坟墓三千二百七十三座。” 许安神色有些黯然,为了渡过阴平陉,他做了无数的准备,但是最终还是有很多军卒永远的留在了行军的路上,留在阴平道中。 入土为安都没有能够做到,他们唯一留下只有刻写着他们的姓名身份的铭牌。 那些军卒多是从太行山,从并州便一直跟随在他的旌旗之下,很多的人许安甚至都记得名字。 但是战争从来都是残忍无比,战争不可能没有流血,不可能没有伤亡。 “只有来路,而无归途,唯有拼死向前,破釜沉舟。” “渡过阴平之后,从涪城走左儋道进攻绵竹,鹰狼卫早已经渗透益州多时,有鹰狼卫沿路截杀信使,留守的东州兵根本没有想到我军突然兵临城下,献城投降,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能够悄无声息的抵达成都城外。” “其实早在数日之前,我们就已经是抵达了成都城的外,一直等到你们和东州兵分出了胜负,我才下令大军前进。” 甘宁脸上的神色有些凝固。 难怪他们会输,黄巾军居然从一条所有人都认为根本不可能走通的道路进入益州,绕过了金牛道。 他们输的并不冤枉,以毡自裹,推转而下,仅凭裹在身上的毛毡,还有一根绳索便敢从数十丈之高的悬崖之上滑到谷底,翻越摩天岭。 高鸟摩天飞,凌云共游嬉。 山峰贯入云层,居于云上,犹如擎天之柱一般,迫近苍穹,因而得名“摩天”。 山高林密,荆棘丛生,峻峭崚嶒,云遮雾罩。 带着三万大军翻越摩天岭,通过七百里的阴平陉,这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是黄巾军却做到了。 甘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包围成都之时,许安便已经在黄巾军中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当初许安也是依靠着绳索,一路滑到谷底,亲自带着那些黄巾军一路走过了七百里阴平。 甘宁目光闪烁,他突然能够明白,为什么三万余名黄巾军能够走出阴平道,能够一路辗转,却依旧保持着高昂的士气,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如今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 若不是许安的身份,那么许安绝对是一个值得追随的明主。 甘宁心中摇了摇头,任宪作为主将在谋略之上确实是合格的,但是他在最后的危急关头,却是做出了最为错误的决策。 抛下了城中数万军卒逃离出城,又在出城之后,任宪以他们这些先锋骑兵作为诱饵吸引了黄巾军大部分的火力,自己却带着亲从骑兵摸黑进入了树林想要悄悄逃走,但是却被早已经隐藏在林间的黄巾军所擒杀,也只能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甘宁看着许安,他想起了曾经看过关于许安的记载。 许安是张梁的弟子,据说最初只是一名小兵,一路转战凭借着战功升任为军侯,最后在广宗之战后才成为了张梁的嫡子,而原因则是因为他在张梁等人被困死在广宗城府衙之外时,带领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