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变的一片模糊。 “杀出去!” 颜良举起手中的眉间刀,指向前方,他沸腾的心脏正在慢慢的平复下来。 马蹄声响起,颜良策动战马向前奔驰而去,眉间刀映照的寒光落于地上,急速向前移动而去,飞快的照向四方。 战马飞驰向前,旌旗被狂风吹动,发出猎猎的响动之声。 预想而来的血战并没有发生,拦在前方的一众黄巾军军兵纷纷向着两侧急速的退去,颜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庆幸,面色反而是愈发的凝重的起来。 物之反常者为妖,事出反常者必有妖,黄巾军既然在此设下埋伏,安置了种种后手,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在犹如潮水一般的马蹄声,还有盔甲的摩擦声之中,最后一队拦在颜良眼前的黄巾军军兵让开了道路,土黄色旌旗不再遮蔽着颜良的视野。 颜良面色凝重,乌云踏雪也开始缓缓的停下了脚步,身后的马蹄声也开始慢慢的低落了下去。 终于,马蹄声停止。 朔风吹袭而来,卷起了颜良身后十数杆红色旌旗。 寒风刺骨,无孔不入,冰寒蚀骨的北风,顺着衣领间的缝隙,穿过了厚重的盔甲,钻入了颜良的体内,将颜良的胸腔冻的冰寒。 就在颜良的身前的官道之上,一面又一面高大的塔盾横在官道之上,无数长枪从塔盾的后方伸出。 举着弓弩的的军卒站立在后阵,张弩举弓静静的立在原地,官道的两侧林间,人影绰绰,手持着弩机的黄巾军军卒,皆是列阵而立,面无表情盯视着颜良等人所在的方位。 结束了…… 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此的境地,就算插翅亦是难逃。 若是百人的甲骑具装,或许还有机会冲破长枪的方阵,但是文丑带领的是作为斥候的先锋队,自然是全员轻骑,而颜良为了能够及时救援文丑,带领的骑兵也尽皆都是轻装骑兵。 冀州军少许的甲骑具装都被颜良留在了后方,并没有带来助阵。 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轻骑冲阵,还是以疲惫之军,冲击如此军容,严正以待的军阵,连一成的胜算没有。 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 以我就近进入战场而待长途奔袭之敌;以我从容稳定对仓促疲劳之敌;以我饱食之师对饥饿之敌。这是懂得并利用治己之力以困敌人之力。 谓治力者 就算个人勇武再如何,也终究只是凡人罢了。 面对遮天蔽日的箭雨,就算威武如吕奉先也只能避让,面对如墙而来的重甲武卒,就算是神勇如马孟起也需勒马止步。 就算那勇冠天下的西楚霸王项羽在重兵围困之下,也只能是自刎于乌江。 “中计被伏,万般罪责皆在我一身,兵败丧师,皆因我而起……” 文丑只感觉胸腔之中彷佛堵着什么东西一般,满腔尽是郁结之气。 “你我兄弟,何必多言?” 颜良抬起了手,止住了文丑的言语,淡然道。 “能够战死于沙场,而非是死于病榻之上,乃是我辈武人的荣耀。” “黄泉路上,有如此多的人一起前行,岂不快哉。” 颜良咧开了嘴,笑了起来。 “血不流干,死战不休……” 文丑微微一怔,看向颜良。 那是井陉追击战最后的时候,那些衣衫褴褛的军卒,高举着手中的木枪,绣刀,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井陉关外,那些为主力殿后的黄巾军,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