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没放下,阿姨。 翟欣失落咬唇,搞不懂何意,恭顺地离开了。 座位上顿时只剩唐鹭和周太两人面对面,唐鹭微微颔首看手机,松绾的辫子,两鬓散落的碎发垂在肩头,肌肤如雪一样光滑。她的唇珠似樱,几分倔强的线条,眸光也似潋着水,整个人像一幕动态的画。 周太看得不自觉有些呆,又想起了她那个冷冰冰的,除了长相帅就无甚讨喜的二公子。 周太是宠这个次子的,可惜四五岁上不会说话,愁得她动不动以泪洗面,三天两头和余笙吵。后来不得已送去东北养着,人倒是开口了,可跟着老爷子身边,沾了点场面上那股气,别看门门功课优异,在人前清风斐然,可实际打架办事狠得一批,没多少人情味道。 周太都瞅在眼里,奈何这小子性情冷酷,压根儿拘不住。此刻看唐鹭,却莫名有一种贴心的感觉,这感觉是与翟欣不同的,因为看着唐鹭,她就自然而然想起这是和她儿子相关的姑娘。 周太最遗憾的是没有生个女儿,如果生个女儿有这么贴心的气场,这么好看的皮囊,真该是花钱给她随便造、随便挥霍打扮啊。就这副模样儿,也难怪余琅易那挑剔的家伙会谈两年,身边的其他家千金没见谁有这姑娘独一份气质的。 嗯哼,周太咳了声嗓子,回转过神来,立时做一脸傲慢。 她这次来g市,主要是针对酒吧做公关一事,找余琅易兴师问罪的,但既从翟欣那得到了唐鹭资料,那么对唐鹭的敌意便不能减少。这个是她必须不能同意的恋情。并非长得讨喜就可以肆意妄为,凡事讲究先来后到,撬人男朋友的事在余家绝不允许发生! 况且门第,认干女儿还稍稍有一丢可能,认儿媳是想都别想。要知道,在余琅易名下的资产,因着多了老爷子私人那份,可比他兄长周砚戦更要多不少。 唐鹭看着手机里的截图,是三月和四月翟欣发在朋友圈的照片。只是照出的角度和唐鹭上回看到的略有不同,并不露骨。 一张是第一次和余琅易在酒店,他站在洗手间玻璃镜前的半个背影,以及翟欣坐在外面床上的半个肩膀。背景赤果果就是酒店的大床。配字:“好久没见面,来到他的城市终于相会了,看到他立在里面的背影,心也如这春天的新绿般盎然[心][心][心]。” 另一张就是在她的卧室大床上,余琅易褪光了衣物躺在她的床头酣睡,台灯氤氲朦胧,床尾落着他的长裤背心和袜子。配字:“夜色朦胧,窗外是下雨了吗,屋里静悄悄的,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盼望能拉长。想念与爱,怎样都不够。” 唐鹭说真的,任何时候,任何角度,看这两次的照片,她都心如刀剜。莫说再加上如此情迷的配字,别说周太,是连唐鹭自己,都很难相信孤男寡女在这样的场合没有发生过什么的。 西北旅游途中看到这些照片,唐鹭就下了狠心分手,拉黑删除余琅易,不让他碰自己。若非余琅易目光熠熠,言辞灼灼,信誓旦旦地对她反复解释和发誓,唐鹭真的很难相信他。 可是现在她又重新眷上他了,她想,以余琅易的品格应该不至于吧。这会儿翟欣人又离开,没办法当面对峙。 唐鹭便纳了口气,抬起头对周超蓓平和地说道:“我看完了,周太,我想说几句话,可能比较直白,您别介意。我没有主动插足任何人的感情,你们说的和余琅易对我说的完全不一样,这些照片余琅易之前对我的解释是,第一次送翟监理回酒店,上个卫生间他就出来回去了。第二次是翟监理水龙头坏了,他过去给她修理,岂料当晚吃烧烤蘑菇中毒,他修完站起来晕了过去,就搁那边睡了一晚回来。两人实际并没发生什么,这件事也经由余琅易和翟欣亲口确认过的……” “噗嗤——” 结果话音未落,对面的周太却忍俊不禁发出一声笑:“傻丫头,你怎会这么傻?我可算发现臭小子基因里带着渣了,如此逻辑不通的谎话,没得他爹一半真传。” 戏谑地挑眉,仿佛终于找到了拿捏唐鹭的话柄:“就这?你会信吗?他俩什么关系,他没事送她回什么酒店,哦,刚好就吃了蘑菇去给她修水龙头,刚好那蘑菇有毒,他修完还就晕了过去,刚好还不是给别人修,偏偏是给欣欣修?我瞅着你也是个挺伶俐的姑娘,怎么就给余琅易几句忽悠过去了。” 一席话说得唐鹭也懵了,一下子不懂这个周太后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难得见还有亲妈自己拆亲儿子台的,而且这口吻,忽然像是站在了唐鹭的角度。 唐鹭不知道,周太几乎大多数时候都是站在女人立场说话,虽然也维护丈夫和儿子,但最喜欢的就是拆穿和挖苦这些渣男把戏。当然因为余笙和大儿子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