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天虚头巴脑给我整什么,这狗圈子?” 唐鹭就想要他戴,想让他身上有自己的东西,拉着他去到镜子前一照,问好不好看。他的颈线清劲,喉结明朗,余琅易攥着珠子瞅瞅,后面便都戴住了。 反正对唐鹭,基本上这女人不出格不过分,他就都漠然无置喙。 话说回这会儿,两人往巷子回去,唐鹭便问道:“余琅易,那天菜市场你是听到我们说话了?” 那天菜市,他面无表情擦身而过,高挑悠慢地消失在铁门口,似乎对身后浑然不觉。 可除了这,唐鹭想不起还有什么理由使他找来。 余琅易顿住步子,低醇嗓音:“然后呢,你想说什么,好好走路。”单眼皮下锐利的眸子,看着她,刮了刮脸蛋。 然后知道有别人喜欢我啊…… 唐鹭脸烫,说不出话:“没然后,别摸我脸。” 余琅易睨她:“我就摸。” 附近没人,这话清晰,听得不禁让人又想起某些胆颤心惊的一幕幕。唐鹭别扭了,做气哼哼地偏过头去。 不多会儿到得她楼下,余琅易点燃一支烟,唐鹭上去换衣服。 等到她出现时,唐鹭换了深墨绿的半袖针织上衣搭九分牛仔裤,上衣有米色的小樱桃果做点嵌。她还弄了个两股辫盘发,就是把头发先梳成辫子再盘起来,娇俏又有女人味道。 为了跟他今晚的衬衣颜色相匹配。 “余琅易,我下来了。”唐鹭咬了咬红唇,唇也是涂了好久的呢。 看到余琅易的眼神稍顿住,但顷刻,微扬下巴示意她出发。唐鹭就知道他对自己这身算首肯了。 她忽然记起菜场里,他看到自己的时候顿愕了一下,才微微启口。难道是因为她搬出来后变漂亮了? 毕竟距离产生审美的变革。之前第一次遇见他,她那晚确实狼狈,后面他就一直那个印象了。 七点多钟,两人去到名座街的一家川味火锅店,大堂人很多,余琅易应该提前定了座,一来就入座了。 在左侧一壁观赏鱼缸旁的座位,环境比较雅致,黑色编织藤的座椅,右手边就是游动的五颜六色小金鱼。 点了鸳鸯锅,他先让唐鹭点菜,完了自己又添几道,不一会儿,各样荤素豆制品海鲜等盘子摆满,这就开吃。 唐鹭虽然是江南妹子,但也很能吃辣,牛肉涮熟,沾着满碗调制好的辣酱不皱眉。余琅易倒不怎么衷情辣椒,却不挑食,闲适地涮着菜,沾沾酱醋蒜就可以。 两人没什么话题聊,但菜熟了他会用公筷夹给她,中间看到她酱沾得差不多了,便主动起身去给她盛新的。盛过来的各种调料分量也都和她自己调得一样。 之前一起住时,都在一个盘子里吃菜,现在分住,便又讲究起来用公筷。 火锅蒸腾起热气,这带着热辣的氤氲蒸气,使他的五官在雾气中变得尤为深刻,浓重眉宇,高挺的鼻梁,迷人的丰泽嘴唇。 他盯着人看时,目光深邃而凝滞,像透过层层迷雾看灵魂,又似漠然无一物。 唐鹭觉得太安静了,旁边每桌都欢声笑语着,可如果聊彼此的工作内容,未免实在不适合在两人中间展开。 唐鹭就说:“余琅易你多吃点,你好像瘦了。” 余琅易其实一年到头都这样,他在家穿背心,能看得见腹肌与臂肌的健朗。但换上衬衣,肌肉被遮掩,就显得脸庞削隽,高挺条长。 余琅易给她夹了一片藕,说:“我看瘦的是你。今晚怎不粘假睫毛了?” 他喝的是啤酒,唐鹭是椰汁,他喝啤酒也和喝红酒相似,倒半杯,放在唇边先小口一品,饮完搁下。唇便因酒色光泽而变得和润,淡淡散发光芒。 唐鹭应道:“那次是意外,我也总共就粘了一次假睫毛。你没觉得我不粘假睫毛眼睛更漂亮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