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事务。先前参与谋逆的朝臣要处罚,或抄家或流放,而在谋逆之乱中被误伤的臣子却也要抚恤,加以重金或是厚爵赏赐。 等宫里的事情都差不多了,柔止才想起来要回家看看。文琢光却摸摸她的脸,只说:“我叫观棋代你给家中回信了,你父母如今都知道你无虞,你不必急着回去,先在宫中休息一日罢。” 柔止点了点头,见他眼下满是青黑,忽地便抬起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睛,只是说:“哥哥,你也歇一歇罢。”她很愧疚自己叫他连夜赶回来救,又见他如今形容憔悴,说话间不由自主地便带了几分心疼。 文琢光道:“扇扇先睡,礼部的官员还等在外头。” 柔止却难得强硬地说:“那就叫他们回去,明日再来,不然就继续等着。” 文琢光一怔,有些好笑地看向少女,她早就在宫人的服侍下梳洗罢了,如今不施脂粉,小脸干干净净,肌肤透亮如新瓷,见他不答应,甚至还愈发往他身上挨了挨。她道:“陛下就当陪我睡一会儿。” 但凡是个男子,就很难抵御得住心上人这般的恳求,何况文琢光本也是强弩之末,闻言便不解外裳,抱着她到榻上小憩了一会儿。少女埋首在他怀里,很快便气息绵长,睡得香甜了。 文琢光察觉到她睡熟了,僵了半晌,到底还是隐忍着亲了一亲她的额头,虽然他克制着自己,连外裳都没有脱,可是心上人娇娇软软地躺在怀里,又怎么可能不叫人浮想联翩。 文琢光爱重柔止,着实也不想叫她在自己这里受委屈,闭目片刻,便又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 他替柔止将被褥掖好,吩咐叫礼部的人来见自己。 礼部尚书是程首辅的得意门生,面对新帝幽暗的眼神,不免有几分战战兢兢,怀疑自己是否来对了。他今天来是为了两件事,一件是皇帝的年号与登基大典,一件是封后大典。豊朝开朝以来,都是太子登基,太子妃封后,但是到了华柔止这儿又不大一样,严格来讲她还没有嫁给文琢光,算不得太子妃。礼部上上下下,这几日为了拟出一个合适的章程来讨好新帝,几乎要打破了头。 还是程首辅提点他,说陛下爱重华家姑娘,他先提封后之事为妙。 果然,新帝对年号似乎并不大感兴趣,在礼部呈上来的年号之中随手指定了一个,反倒是封后大典,叫新帝起了兴致,多询问了几番。 新帝虽然年轻,可通身威仪甚至远胜太上皇,礼部尚书一面擦着汗,一面记下皇帝对大典的要求,心里暗暗感慨,陛下这哪里是爱重华家姑娘,这是把人当成眼珠子一样疼了! 由此可见,朝中风向定会为之一变,也不知道华家有没有未曾婚嫁的儿女? …… 柔止一觉苏醒,便发觉文琢光已经不在身侧了。 殿内燃着暖融融的熏香,正近傍晚时分,她一觉睡过了中饭,这会儿便觉得饥肠辘辘,迷迷瞪瞪地从床上下来,外头的宫人连忙温声道:“姑娘要用饭么?” 柔止揉了揉眼睛,见是一群衣着得体的宫女,她顿时大感惊讶:“你们这么多人在外候着我么?” 宫女笑说:“陛下吩咐了,说姑娘醒来有事要吩咐,就叫我们替姑娘去办。”宫里动乱才过,能够到这头来伺候未来皇后的,可都是各宫最拔尖出众的人才,旁人挤破了头也想往这头来呢! 柔止不太适应这么多人服侍自己,便叫人布置一些膳食来。因着她久睡,下人们怕她贸然吃些油腻的鱼肉难以克化,便先送了粥品点心,等她用罢了,再布置了一桌子的菜色。 御膳房的厨子挖空了心思要讨好未来的女主人,式样都精巧得不行,一群宫女跟解语花般地待在柔止跟前,一会儿布这个,一会儿布那个,硬是把柔止给喂得撑了。 宫里的主子从来都不会有这样好说话的,何况柔止年纪虽然小,却很得皇帝喜爱,宫女们都想将来能够留在她身边伺候,一个个使劲了浑身解数去哄她开心。 柔止用过了晚膳,便开始支着下巴等文琢光回来。宫女们见她无聊,便提议说教她翻花绳、斗百草,柔止连忙站起来笑盈盈去看,却忽地听见有人来报,说是华家的三姑娘想见她一面。 殿内欢愉气氛顿时为之一顿。 柔止低了眼,似乎是在沉思,宫女劝道:“姑娘若是不想见,奴婢们去将人打发了就是。” 柔止抬了抬眼,半晌,淡淡道:“把人带进来。” 华柔嘉是在某座年久失修的宫殿里被发现的。她知道燕王谋逆,杀了庆云侯后,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可惜后宫各处都被严密地把守,她无路可逃,只能往偏僻的宫殿里去躲起来。 那年久失修的宫殿里头老鼠颇多,她躲了一会儿,很快就受不了了,恰好观棋奉新帝旨意巡视后宫,看有没有哪家姑娘夫人被落下的,便见到了从冷宫里头跑出来的华柔嘉。 华柔嘉参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