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满是急着逃命跑路的刻不容缓之感。 “仙师……何故要救姜某?”姜正辅难忍心中困惑地问。 “此乃定北侯先前的交待……让贫道无论如何也要设法保证姜大人安危!”璞贞仙师一边帮着姜正辅换衣袍,一边答道。 “景时……”姜正辅恍然:“仙师此番假意效忠李蔚,也是景时的示意了?” 璞贞仙师痛心疾首地点头。 那哪儿是示意—— 分明就是胁迫! 那定北侯不干人事,只说若他不肯照办,便要将他是太子眼线之事说出去——如此他还岂有命活? 但同时定北侯也与他透露了,太子尚在人世,只要他好好干,日后前途无量—— 璞贞仙师觉着自己此时就是一匹马,除了追着定北侯画的那只大饼往前跑,别无选择。 至于干脆留下来效忠永阳长公主? 且不说定北侯哪日诈尸回来将他的事情捅破,单说永阳长公主那妇人心肠之歹毒程度,便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了的—— 那妇人时时刻刻都在发疯,那些疯话他每听上一回都觉得怀疑人生,浑身发寒,乃至夜中噩梦不断,偏偏表面还要作出高深莫测不以为怪的模样,被迫陪着她一起发疯! 这陪人发疯的日子,他当真是一天也演不下去了! 也只能孤注一掷,陪着定北侯赌一把了! 好在定北侯画饼归画饼,对他的要求却也不算高,知他没可能伤得了那戒心极重的长公主,便交待他只需伺机拿下那阉人刘潜—— 是以,纵是此时急于跑路,璞贞仙师也不忘将刘潜捎带上。 刘潜此行是为赐死姜正辅而来,是以室外已备下了敛尸的藤架,璞贞仙师与徒弟合力将刘潜抬上藤架,拿白布蒙覆住,示意扮作了内侍的姜正辅来抬:“形势所迫,暂且委屈姜大人了!” 面对这略有些离谱的局面,死里逃生的姜正辅也无片刻犹疑,与那道徒一前一后将那藤架抬起,跟在拂尘一甩即恢复了仙人之姿的璞贞仙师身后离开了此处。 宫中如今皆知璞贞仙师得永阳长公主看重,那些出自璞贞仙师之口的“天意之说”更是广为流传,因而纵是此番其亲自来为“姜正辅”收敛尸身,宫人们见了却也未觉出太多异样,更加不敢直视亦或是细问盘查什么。 于是,天色未明之下,姜正辅就这么跟着对方混出了内侍省。 但此法只能蒙混一时,抬着具“尸身”行走于宫中到底太过扎眼,李蔚手下之人必然很快也会察觉到不对,是以姜正辅压低声音问:“仙师打算往何处去?” “自是出宫……”璞贞仙师道:“咱们试着借那长公主的名号混出宫去再说……” 姜正辅眉心微皱,觉得此提议太过冒险且不靠谱,毕竟宫中寻常宫人不提,守宫门的禁卫若有心,必然一眼便能将他认出,是以只能快速地思索着其它的可行之策。 而此时,忽有一声极响亮尖锐的异响在皇宫正上方响起。 姜正辅眼神一震,下意识地看向那异响传来的方向。 一刻钟前。 面对内宫监门禁军的查问,其蓁打起车帘一角,肃容道:“我奉殿下之命出宫办差,如今回宫复命,车内之物不便查验,尔等放行即可。” 那两名禁军皆识得她,知她是长公主身边最得信用之人,闻言互视一眼后,便应声放了行。 在入宫之前,那些跟随马车左右的近随便隐散而去,马车前也挂上了其蓁随身携带的永阳长公主令牌。 一路上,见到那枚令牌的禁军纷纷避让。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