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也是利用,且被利用之人,察觉不到自己已为人所用。”萧牧看着晏泯,问:“你回到晏家之后,短短数年即执掌家主之位,将晏氏商号做至大盛第一商号,是否全凭你一人之力?” 晏泯顿了顿,答:“是长公主殿下暗中与我诸多相助,方能如此顺利……”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萧牧眼中已无波动:“那你可知,当年我出京之后,于北地假死顺利脱身,又是得了何人相助?” 晏泯眉头紧锁,意外至极:“莫非也是殿下?” 萧牧点头:“这些年来,有关我的一切,长公主皆再清楚不过——” “可……殿下为何从不曾与我提起过兄长尚在人世?”晏泯脑中有着短暂的混沌:“是兄长的授意吗?” “不,我亦不知你这些年来与她暗中往来颇密。” 晏泯一时怔怔:“这是为何……” 萧牧平静道:“一颗棋子,自然没必要知晓另一颗棋子的存在。否则的话,便不易被彻底掌控了。” 晏泯蓦地抬眼看着他:“兄长……这是何意?!” 他陡然自椅中起身,断然道:“不……不可能!” “那兄长问你一句——”萧牧点明道:“你当初向我下毒之事,她当真一无所知吗?” 晏泯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着的身形顿时僵住。 那件事,虽非她示意,但她的确是知情的…… 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皆不曾瞒过她。 所以,当初她是默许了他,向兄长下毒?! “如今想来,她一直在借时家之事,于无形中利用你我来对付当今朝廷。只是我固守己见,迟迟未能如她所愿,她便放任你行下毒之举推我一把。”萧牧道:“但起初你计划进展不顺,于是,她又于营洲对我行刺杀之举,并嫁祸至裴氏,使我通过裴家顺藤摸瓜查到姜正辅身上,彼时姜正辅于朝堂之上对我诸多弹劾,如此处境之下,我生出反心,几乎是情理之中的事——” 晏泯怔怔摇头:“怎么可能……” 萧牧继续说道:“而在那场刺杀中,阿衡意外寻得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晏泯几乎是绷紧了每一根神经在问。 “阿衡一直在暗查当年晴寒先生之死真相,在九年前那场劫杀中,她曾记下了凶手手腕内侧的刺青图纹。”萧牧道:“而在营洲那场冲着我来的刺杀中,她在一名刺客身上,发现了同样的刺青。” “而晴寒先生当年之所以遭人劫杀,是因在北地边境察觉到了有人欲密谋对父亲不利,传信回京之后,在途中遭人灭口。” “也就是说……杀害晴寒先生之人,即是构陷通敌案的主使?”晏泯面上几乎已无血色:“但兄长又如何能够笃定,那些带有特殊刺青的刺客,他们背后的主人一定就是长公主殿下?” “太子于城中遇害,那些刺客身上,亦有人带有此刺青图纹。”萧牧反问他:“太子是听闻长公主突发急症,情况危急,才会临时出宫。那些刺客动手的时辰,恰避开了城中卫军巡逻,且早早备下了火油,就埋伏在离开永阳长公主府的必经之处——阿锦,你觉得,在这京城之内,皇位更迭之紧要关头,当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他真正得出这个结论,亦是在昨日太子遇刺之后。 有些久不得解之谜,只要寻得了一丝关键线索,即可抽丝剥茧,将过往一桩桩、一件件事皆串连起来,由此得出真正的答案。 无论这个答案看起来有多么不可思议,多么令人难以相信—— 晏泯的声音渐渐平直缓慢:“照此说来,萧夫人之事……也是她的手笔,是吗?” “母亲绝非是如此不谨慎之人,能引她独自离开众人视线的,一定是她极其信任之人,母亲虽与长公主甚少谋面,但一直心存感激,将其视作恩人。” 说到此,萧牧微垂下视线:“也是自那晚起,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