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出去。” “夫人这是何意?”嬷嬷面色一变:“您明日不走,老奴独自一人要去哪里?” “我自己留在这里让他们盯着便够了,你一个老妈子在或不在,左右也无人会留意到。”萧夫人走到梳妆台前,示意道:“将值钱的东西都带上吧,喜欢什么拿什么,日后且还说不准是什么光景,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便寻一处清净地养老吧。” “夫人说这些作何!”嬷嬷急得眼眶都红了:“您不走,老奴也断不会走的!” “你傻不傻啊。”萧夫人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抬手拿起了一只白玉镯:“这个可不能给你,这是在营洲时阿衡给我的年礼。” 她宝贝地套到手腕上,轻叹了口气:“若说这唯一的遗憾是,也就是尚未能瞧见阿衡……” “呸呸呸!”嬷嬷打断了她的话:“大事当前,可不兴说这些的!” 经她这么一提醒,萧夫人立即掩口:“也对!瞧我这张嘴!” 她忙地双手合十往上方虔诚地拜了拜:“满天神佛在上,信女不过是胡言乱语罢了,疯言无忌,疯言无忌……” 拜罢仍觉不够,又赶忙去了小佛堂烧香补救。 此一夜,严明与印海及王敬勇商议诸事,彻夜未歇。 月落参横,严明方才回到了住处,却是立在窗前望着院中出神。 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妥当,接下来便只能等了。 若吉画师在河东王妃那里的路走不通,明日等着他们的便是殊死相搏了。 他不惧死,这些年来也已闯了数次鬼门关,但眼下……他还有一件极重要之事没做。 严明无声挣扎间,忽有一抹雪白闯入了视线。 一只鸽子落在了他面前的窗台上。 这是他之前给她的信鸽! 严明立即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字条,匆匆打开来看,神色倏地大变。 他将字条握紧,大步离开了房间。 虽是一时无暇顾及太多,但也还是让人传了句话给印海。 严明独自一人暗中离开了定北侯府,匆匆赶往了姜家。 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叩响了姜家的后门。 很快便有人将门打开,果然正是姜雪昔身边的那名女使。 “她如何了?”严明急声问。 字条上说,她出事了! “姑娘她……”女使神色复杂地道:“姑娘三日前在庄子上咳了血,什么东西都吃不下……郎主听闻此事,赶忙将姑娘接回了府中!婢子本想早些给您传信的,可……可姑娘说,如今定北侯府出了事,不能再给您添乱……” “我问她眼下如何了!”严明焦急不已。 “昨日请了宫里的医官来看,都说……您且随婢子去看一看便知道了……” 见她语焉不详,严明唯有快步随她往府中走去。 此时天色不过初亮而已,女使带着他一路避开晨间洒扫的下人,来到了一座院子前。 严明看了一眼这座院子。 “姑娘正等着您……婢子已提前将下人支开了。”女使垂着眼睛说道。 严明未多言,抬脚走进了院中,来到了堂内。 堂中的确有人在等着他。 那人着黎色常袍,背对着堂门负手而立。 看着那道背影,严明无声握紧了袖中十指。 那女使咬了咬下唇,神色愧疚地退了出去,将堂门从外面合上。 朝阳未起,房门一合,堂中略显昏暗。 在这昏暗不明的静谧之中,姜正辅转过身,看向了那站在堂内的年轻人。 “岳言——”那道冷肃的声音道:“我还记得你,你果然还活着。” “承蒙姜大人厚爱,竟还记得岳言此人。”严明眼神疏冷。 “让我女儿惦念之人,我自然记得清楚。”姜正辅的声音喜怒难辨:“只是我不曾想到,你竟摇身一变,成了定北侯麾下的军医——” 严明语气讥讽:“丧家之犬,却总还要谋生。” “你这些年一直在北地。”姜正辅定定地看着他,缓声问:“据我所知,你当年逃离京师,是为替他引开追兵,你尚安在,那他如今……可还在人世吗?” 严明闻言冷笑出声:“众所皆知,当年负责‘追剿时家余孽’的,正是姜大人,而他正是死于姜大人派去的追兵刀下——姜大人今时此问,不觉得多余吗?” 姜正辅握紧了负在身后的双手,眼中有着审视:“当年那具尸首被寻到时,已经难辨形容。” 第202章 救她!(iwannacola打赏加更) 迎着那道视线,严明毫不退缩:“所以姜大人是怀疑时家的人还没死绝,因此而心中不安吗?” 姜正辅看着面前待他满眼仇恨的年轻人:“你认为,时家之事,是我所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