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懒得理会许宏儒的这些花花肠子,寒暄几句,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目送他下了电梯,许宏儒身后几人终于憋不住了,互相换了个眼神。 他们几个跟了程栖泽不少年,还有当初站在程文谨对立面的人。 如果方渡这次回来夺权,真的替代了程栖泽的位置,那他们几个肯定遭殃。 “老许……”赵志诚最先开口。他从怀里掏出方帕擦了擦鬓角的冷汗,战战兢兢道,“今天公司上下可都看到他回来了,议论纷纷,这事再拖下去……” 许宏儒的目光一戾,没了方才和蔼儒雅的模样。 思索片刻,他眸子一转,幽幽道:“说到底是他们两兄弟的争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赵志诚一听,立马心领神会。 他朝许宏儒竖起大拇指:“老许,还得是你啊!” …… 一行人走进总裁办公室。 聊完工作内容,许宏儒话锋一转,对程栖泽道:“阿泽,我们过来的路上遇到阿渡了。” “哦。”程栖泽低头看着文件,不甚在意。 他还记恨着刚刚那茬,听到方渡的名字,不由自主地蹙起眉。 对面几个老油条观察着他的脸色,互相对视一眼。 看来程栖泽也很不爽方渡回来。 “他回来这事公司都传开了,你可得注意些。” 程栖泽微抬眉梢,他抬起头,看向许宏儒:“许叔,什么事在公司传开了?” 虽然是仰视,他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许宏儒几人对望一眼。 许宏儒干脆点明:“大家都在猜测他回来是要夺权,你要小心。更何况,这些流言蜚语容易影响公司正常运作,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 “夺权?就他?”程栖泽轻嗤一声。 方渡那人佛得要命,就算自己把公司拱手相让,他都没心思要,怎么可能打公司的注意。 那人跟个木头似的,眼里只有建筑,对权利和公司丝毫不感兴趣。 ——也不能说对公司完全不感兴趣? 他好像对公司大楼挺感兴趣的。 程栖泽想起方渡临出门前,说要帮他重新设计大楼的事,想想就好笑。 “你不要这么不上心。他父亲什么样你不记得了?虎父无犬子——” “赵叔。”程栖泽笑吟吟地止住赵志诚的话头。 赵志诚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冷汗不断往外冒。 “陈年旧事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了。 ”程栖泽神色淡然,“公司里会有这种谣言就赶紧处理好。难道是要我发个声明么?” “没有没有。”赵志诚讪讪,“我这就派人去处理。” 离开程栖泽的办公室,赵志诚跟随许宏儒回到办公室。 “瞧你刚才的样子。”许宏儒在屋内点燃一支檀香,口吻平淡。 屋内瞬间充满檀香的味道,赵志诚心下平静许多,用方帕擦了擦掌心的汗渍。 许宏儒转身回到办公桌边,上好的紫檀木雕花书桌上摆着茶具、毛笔架和一卷半展的画轴,上面的字还未写完。 许宏儒斟好茶,递给赵志诚一杯。 赵志诚一饮而尽,将茶盏放回桌上。 许宏儒不动声色地睨他一眼,慢悠悠叹道:“老赵,你还真是个急性子。” 赵志诚讪然:“我能不急么!你看小程,明显没把他哥当回事。这小子还是太年轻——” 赵志诚幽幽叹气。 许宏儒轻哂,为了之前的平和儒雅,转而狠戾几分。 “既然他不成器,我们只能靠自己。” “老许,你有主意了?” 许宏儒含颌,淡声道:“要做,就永除后患。” 赵志诚一怔:“你的意思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