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 “这世间有许多歪理并不会因一场辩论而改变成正解,殿下说白屏风不是屏风,但是屏风又怎会因殿下所言就不复存在了,实在有违人伦天地之道。” 这下,连张矩都侧目看向场间,复又剥了一颗葡萄喂给王宓,挑起一边眉:“安陵最好能反驳出来,不若然,朕就下旨了。” 安陵顾不得他的幸灾乐祸,咬碎一厢银牙:“许公子既然要论人,那本宫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许公子可能证明,一个人有叁个头?” 许凌稳住笑脸,俯身作揖:“愿闻其详。” “每个人都有一个头,没有人有两个头”安陵故意停顿,场内皆皱眉思索着安陵的话来。 安陵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一个人比没有人多一个头,所以,一个人有叁个头。” 一席话震惊四座,鸦雀无声之际,只有王宓捻了帕子擦拭着张矩指尖的果皮,沉默地古怪,倒惹得张矩的眼神在自己的小妻子和安陵间来回打转。 许凌也像前一位一样,涨红了脸:“殿下这是偷梁换柱。” 安陵笑了,如叁月里的黄鹂酥软清甜:“许公子光晓得出处却无法举一反叁,不是腐儒又是什么?” 不待许凌生气,张矩示意第叁轮开始,随后向安陵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却被后者自发忽视掉。 第叁轮开始,这颗红绣球就这么抛起又掉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下。 经过那两轮,竟无人上前。 过了许久,安陵的笑意放大:“既然无人” 话音未落,一抹月白色走近,弯下腰,一双比玉同色的手骨骼分明。 那人拿着红绣球上前,也不说话,只见他端起张矩桌案上的墨砚朝蛟杀屏风上泼去,像雪地里绽放的墨梅。 安陵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反应过来有屏风挡着,迅速回身,眯起眼语气不善:“这座白屏风可是东海诸夷上贡的上品,郎君可知罪?” 那人不慌不忙地退后几步站定,拱手作揖:“殿下说这白屏风是贡品,可这玉墨砚亦是南越进贡的宝物,既然白屏风是宝物,玉墨砚也是宝物,那某就用这宝物来抵过殿下的宝物。” 四下皆惊,纷纷议论起来者何人。 言语间,安陵听清,是大司徒家的嫡次子,季春见。 安陵气极,倏地站起,又被扑面而来的阳光晕了眼。 耳边传来众人的抽气与惊叹,缓过这阵子,安陵放下遮眼的手,捕捉到面前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挑起嘴角:“这怎么就成郎君的宝物了,莫不是越俎代庖?” 此时,一旁看戏的张矩幽幽出声:“如此,朕便将这砚台赏给二郎了。” 季春见举着红绣球俯身谢恩,娇艳欲滴的艳色惹恼了安陵,绕过屏风,余光间,屏风上被泼了墨水的地方惨不忍睹。 越看越上火:“好一张口齿伶俐的嘴,惹恼了本宫,看你有几条舌头够本宫拔!” 安陵插着腰凑上前,气鼓鼓地样子想让人戳一戳,季春见按捺住骚动,别过眼神:“一个人有一条舌头,没有人有两条舌头,某比没有人多一条舌头,所以,某有叁条舌头可以供殿下消气。” 逆着光,季春见的一双瑞风眼里的光点格外闪亮,像是揉碎了的白玉,仓皇间安陵垂下眼睑,唾骂自己怎可被美色所惑,整理心绪又抬起高傲的头颅,“季公子弄坏了本宫的东西,本宫就要治你的罪!” 这是说不过开始耍赖了。 张矩皱了眉:“遗玉,适可而止。” 再看一眼季春见,还是一派云淡风轻,就连王宓也开始打量起这个让安陵也能吃瘪到哑口无言的郎君。 季春见还是笑,苍白的肌肤因为被安陵这副样子逗笑后泛上红晕,他俯身又拉近了与安陵的距离,这一下,安陵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清润之下就像他锋芒毕露的话语,用瘦弱圆滑包裹着棱角。 “弄坏殿下宝物的是过去的某,殿下要治罪也该治过去那人的罪。” 安陵被这番话气得倒吸一口凉气,伸出一只手,食指微微颤抖:“你,你强词夺理!” 扬起的衣袍间带着栀子花的香气,是长安城内最时兴的香料,家中小妹就喜欢倒腾这些,常常熏得他头疼。 好奇怪,为什么她用着就这么好闻。 季春见盯着鼻间的那只手,轻轻一拽就能让这股香风入怀。 硬生生忽略内心的躁动,将红绣球塞入安陵怀里:“某既然拿了绣球又答了殿下的问题,殿下愿赌服输?” ——— 本来打算过一个礼拜再更,但看到大家对我的认可真的很感动,于是乎,就有了更文的动力,其实比起赚钱我来这更多是为了索取一些认同感 so,你们要的疯丫头和病痨鬼来啦啦啦~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