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 看似羞辱于她的话,可我只觉得把我刺地千疮百孔,两厢沉默间,那女郎突然跪下匍匐向前来够我的裙裾:“娘娘可怜贱妾腹中胎儿,陛下仁心收留贱妾,为奴为婢伺候娘娘和陛下便知足!” 我一团乱麻,惊吓地下意识往后退,青兰稳住我后,忽然松开搀扶的手跪下。 “陛下!” 心口钻满了啃噬的酸痛,我迟疑着转过身去,来了四五个人,为首的便是张矩。 我看着他忘记了行礼,只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牵过我就往拱门外走去。 我任由他拉着我,走在回廊里,檐下的金铎被风吹地摇起,和着心里沙沙地啃噬声快要吵得我发疯,于是我用力甩开了张矩的桎梏。 张矩慌张回身,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拥住我,却被我再次推开:“妾受人蒙蔽,私自出宫,惊扰了陛下回去自愿领罚。” “只是陛下去哪、去做什么都是陛下的自由,如果这样能让陛下快活,只能望陛下谨慎小心,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当成把柄来抹黑陛下......”我一边说,一边感受着晚风冲击着我。 我想要流泪。 张矩隐在黑夜里,扯过我的腕子压下脸吻住我,泪水应激而流,我唇上吃痛,低呼一声就覆手在张矩胸前去推拒。 我的低语沉浮在张矩的无度里:“陛下若想在这个地方对我做那件事,便是把我摆在与这些女子同等位置了么?” 张矩终于松开了我,无措地摇着头,指腹颤抖着为我拭泪:“不是,咸枝,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想争论,可他对我做的折辱的事儿还少么,只觉心神俱疲:“那陛下不必委屈了人家,未央宫足够宽敞,再住进来一个陛下的......心悦之人也是绰绰有余。” “不是的,咸枝,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只要你一个。”张矩一下子把我搂在怀里,禁锢的力道仿佛要将我窒息,“咸枝,有些东西才刚刚浮出水面,原谅我暂时没法......” 我闭上眼,又是这套说辞,自古往今,有多少女子为了对方的一句有苦难言默默等待. 这些深谋远虑、高瞻远瞩的雄图伟略,我做了张矩八年的妻,在他心里依然是不能和他同舟共济的存在么? “再给我一些时间,你和琰儿......都不会再有事......”我埋在张矩怀里,听得不甚真切,“好好待在我身后,你本不该卷进这些事情里来。” “宓娘,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可是我不想要你了,因为你已经有一个芈娘了。 “陛下,你总不能,要了还要......”脸下靠着的坚实胸膛一震,我再轻轻推去,如愿退离了他的怀抱。 泪水又模糊了我的眼,火红的灯笼像一团团的火焰,长牙五爪地想把我吞噬。 秋风卷起我腰间羊脂玉的朱红长穗,一绺一绺缠绕上张矩垂在一边的拇指。 纠缠不清地好像我和张矩的这小半辈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