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下脸道:“你们两个莫要胡闹,大哥没事。” 说话间,他还将目光时不时瞥向傅昀州的方向,示意两个丫头顾虑着点眼前贵人。 沈蜜和沈如噤了声,不再多话。 少顷,傅昀州却停了脚步,侧首对沈洛道:“沈校尉,身子最重要,耽搁不得,回头永州军营中,也少你不得。” 沈洛愣了愣,回过神来后立刻道:“属下听令。” 傅昀州都用上级身份来说话了,沈洛无法不应承下来。 几人说话间,已然走至停马车的地方。 他们来的时候,用了两辆马车,此刻两辆车上都有车夫在等待。 沈洛对其中一辆车上的车夫道:“福叔,一会跟大夫人说一声,就说我们三个先回去了。” 说罢,四人陆续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内,傅昀州对着车门而坐,沈蜜和姐姐坐在一侧,沈洛坐在另一侧。 车内寂寂无声,四人各怀心思,皆默默不语。 耳畔唯有车辙滚动的辚辚声。 傅昀州突然出声问道:“沈公子是几时染的疾?” 沈洛如实道:“前个晚上许是着了凉,本想着平日身子健朗,熬上一熬不妨事,谁成想,今日却咳嗽地愈发厉害了。” 傅昀州闻言,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 沈如在一旁忍不住念叨了一句:“大哥,你就爱逞能。” 沈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沈蜜抬起一双充满忧心的眸子望着他。 沈如握着沈蜜的手对沈洛道:“下回你再这样,我和蜜蜜就不理你了。” 说话间,马车行驶地微微颠簸起来,沈蜜撩开车帘往外头看,这是一条泥泞不平的山道,山间多雾气,土地很是湿滑,加之地上多碎石,道路很不好走。 沈蜜放下帘子坐正身子,沈如凑过来问道:“蜜儿,外头怎么了吗?” 沈蜜摇了摇头:“没什么,这条泥泞山道过了就好了。” 沈如这厢刚放心地颔了颔首,可下一刻,马车却突然向后猛烈摇晃,向后狠狠一颠。 失去重心的沈蜜整个身子不受控住的往后倾,眼看脑袋就要直直撞上马车的箱板。 可疼痛未至,待她回过神来时。 整个人被傅昀州宽敞的胸膛包裹着,隔着衣料,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她皆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 傅昀州紧紧将她圈在怀中,坚实的臂膀牢牢地护住了沈蜜的脑袋,免她收到方才那一下猛烈冲击的伤害。 沈蜜惊魂甫定,直到傅昀州身上似幽兰般的淡香钻入她的鼻腔,她才慢慢清醒了过来,赶紧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离了他的身体。 耳畔传来傅昀州低低的关怀声:“沈姑娘,没事吧?” “没事。” 沈蜜赶紧摇了摇头,整理身上的比甲和头上的钗环。 方才那举动太过亲密,沈洛和沈如想必也看到了,想到这儿。沈蜜垂着眸,脸颊微微游戏发烫。 沈洛轻咳一声,探身到车外去看情况。 车夫老王愁眉苦脸道:“对不住啊,大公子,方才车轮被一块磐石卡住了,老奴这就将它搬开。” “去吧。” 沈洛明白了缘由,挥了挥手,让老王去搬开石头了。 没一会儿,马车又开始前行,车内气氛相比先前更加怪异了。 好在没过多久,便进了城门,到了闹市区。 沈蜜撩开车帘往外张望,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街边摊贩的叫卖声不绝,有小贩捧着一扎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卖,山楂的,葡萄的,凤梨的,果肉雪白,裹着一层香甜的糖壳子,诱人极了。 沈蜜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马车在清河最有名的丘氏医馆前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陪沈洛去瞧大夫。 沈蜜和沈如陪着沈洛进了医馆大门,傅昀州则等在门外,说是闲着可以随处逛逛。 医馆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正在为病人看诊,门童安排沈洛排在后头,没一会儿,便轮到了。M.bowUCHInA.cOm